皇甫锐何尝不知道秦家轻易动不得。
说起来刚刚也不过是天子威严在作祟,说白了就是不甘心的唠叨罢了。
只是平时里这些话都是林公公站出来劝说的,可今天这老货竟然诡异的答不出来,偶尔神思还有些游离,奇了怪了。
皇甫锐往下看了眼林公公,冷声道:“你怎么说?”
林公公强忍着擦汗的冲动,俯首应声:“老奴也觉得小覃子的顾虑在理。皇上若要处置武王,不妨日后另寻个头目,此时武王归朝,百姓拥戴,实在动不得。且若因此处置武王,恐怕会伤了几位皇子的威严。”
“在理?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还要一个小辈来提醒。”
皇甫锐冷哼一声,对林公公的回答不甚满意,又厉声道:“朕最气的就是这个!这三个儿子每一个让朕省心的!这让朕日后怎么放心把国家交给他们手上!”
“老三老四也就罢了,他们一向就拎不清事,为了朕的这个位置,连亲人仇人都分不明白了。可老七呢!他平时看起来多聪明伶俐个孩子,这次竟然也跟着瞎胡闹!学谁不好,学他那个意气用事的十一皇叔!朕现在终于可以体会到父皇当初的心情了,明白他当初明明那么喜欢阿靳,却在最后将皇位传给了朕。”
提起靳王,覃公公垂下的眼中闪过一丝流光。
“对了,董鸣那边的平安信送来了没有?”皇甫锐话音一顿,忽然看着林公公问道。
林公公一愣。
董鸣的平安信?
“怎么,你该不会连这个也忘了吧?”皇甫锐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无奈桌上已经没用了可以摔的东西,只能干瞪眼。
自从林公公从台阶上摔晕又醒过来,皇甫锐觉得他是怎么用着都觉得没以前顺手,偶尔还发愣发呆的神游,实在是气死个人:“不是说了让他每隔七天来报一次平安?如今都第几天了?朕都已经醒了,他还睡着不成!”
林公公连忙告罪:“皇上息怒,老奴这就去催催看。”
皇甫锐低吼:“那还不快去!要你有什么用?一丁点的小事都办不好!”
林公公又道了一声罪,赶紧往外走,眼里却带着几丝疑惑。
覃公公在身后看着,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董鸣的平安信是这一年来才开始的事情,林公公当然不会记得,等到私下里他在与他讲一讲吧。
“把那些东西给朕拿过来看。”皇甫锐揉揉胀疼的太阳穴,轻呼了一口气,一指地上乱七八糟的奏折,朝着覃公公吩咐道。
“是。”覃公公连忙俯身将奏折快速收捡起来,捧至皇甫锐的桌案前,低声劝道:“皇上请息怒,林公公病中刚刚苏醒,身体还未恢复便来御前伴驾服侍,难免有些力不从心,还请皇上体谅。”
“什么没恢复好,哼,我看根本就是老糊涂了,不顶用的东西。”皇甫锐冷哼了一声,头也不抬的接了一道奏折埋头看了下去。
林公公往外走的脚步倏地一顿,随即又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走向门外,直到那扇门在自己身后再次关起,林公公才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皇宫之中愁云密布,武王府内却是一片张灯结彩。
经过这一阵子的忙碌、谋算、营救,王府的小世子嘟嘟,终于迎来了他的百天大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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