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锐在行宫别院里呕血的消息,随着他的再次卧病难以封锁,当天晚上就有圣旨传到各个府上,继续由几位皇子亲王辅政,京城的治安也全权交给端亲王世子皇甫荣。
之前皇甫锐身负口谕的在京中街上严查过往行人,就已经闹得人心惶惶不安,如今半数的禁军被皇甫锐派到了京郊的行宫,早有心思敏锐的朝臣嗅出了这其中不同的味道。
秦芒早朝后回府,就有不少闻风而动的朝臣借机过府来找他探口风,沈倾瑶无聊的用过早膳之后在琉璃院内不能出门,拄着下巴托腮,与儿子大眼瞪小眼,顺便看小丫头笑晴给秦芒熨烫长衫。
“主子,已经都弄好了。”熨烫好了最后一件衣服,笑晴恭恭敬敬的将东西都整理好,向着沈倾瑶禀报道。
沈倾瑶抓着嘟嘟想要摸到她脸上的手,抬眸望了小丫头一眼,有些疑惑的蹙眉:“笑晴你昨儿梦游去了?怎么这么重的黑眼圈,弄好了那就先去歇着吧,晚点有事我会吩咐门口的小丫头。”
说完,又再次低下头去抓嘟嘟试图抓她衣领的小肥手,顺带着又将小家伙身上的锦袄整理一番。
半晌没有听到笑晴离开的声音,沈倾瑶有些奇怪的抬起头,果然看到笑晴还站在刚才的位置上,甚至连动作都没变,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似乎是……难过?
沈倾瑶一愣,随即问道:“这丫头,大早上的怎么这副样子?常青在江南还没回来呢,谁欺负你了?”
笑晴使劲摇了摇头,眼里却是蓦地就含了眼泪,盈盈欲落的样子,让本就姣好的容颜更多了丝楚楚娇柔。
沈倾瑶抱紧了嘟嘟闹腾的小胳膊,脸上的笑容也褪了:“到底是怎么了?”
笑晴看着她沉下来的脸色,声音里带了几丝哭腔:“主子,你是不是想要赶走落雪和奴婢,不要我们了。”
沈倾瑶一怔,心却是蓦地放下了。
失笑道:“怎么忽然这么问?昨儿个在娘亲那边给落雪和你催婚,你就怕的一晚上不睡觉?你就是嫁给了常青,还是王府的女眷,我身边哪跑得了你啊。”
笑晴闻言脸上的忧虑消减了几分,但还是迟疑的开口:“那落雪呢?主子,您是不是气她那天擅自做下的事,才将她打发去江南的啊。”
这样类似与质问的话,实在不是她一个奴婢可以说的,但笑晴还是忍不住,落雪与她这一年来一起服侍主子,平日里打打闹闹,私底下的感情比亲姐妹还要好,虽然她做错了事,但出发点却是好的。
“江南水好人美,若是有机会,我也想去走走转转,怎么到了你口中,却像是被人流放道苦寒之地似的。”沈倾瑶无奈的看了这丫头一眼,缓缓道:“何况我还专门替她调了影素过去,他们俩迟迟不提婚事,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升升温。”
笑晴却笑不出来,破天荒的固执:“主子,你是要敢落雪出去吗?”
沈倾瑶收了笑容,看了倔强的小丫头半晌,才忽然道:“看来不只是我忘了,落雪忘了,连笑晴你也忘记了。”
笑晴立即露出迷茫的表情。
“我们都忘了,落雪从来都不是王府里的奴婢。”
落雪是她从百翎阁里调来的女护卫,去留本是最简单的选择,却偏偏因为都忘了初衷,想的偏了。
笑晴也是一怔,喃喃道:“那主子为何还要急着嫁她出去,难道不是为了几天前落雪办的错事……”
“我又不是第一天急着将你们嫁出去,先前王爷被谣传出事的时候,我不是也提过吗?”沈倾瑶唇角缓缓扯出一抹淡笑:“何况我并没有说立即就要将落雪嫁出去,她是要嫁人,但绝不是在这个时候,让她去江南,总好过她现在每日闷在房里胡思乱想,那件事之后,你见她出过几次门?”
笑晴恍然摇头:“自从那天之后,落雪除了帮王妃收纳百翎阁的信息之外,几乎就足不出户了。”
“再这么下去,那丫头非把自己逼疯了不可。”沈倾瑶抱起怀里开始闹腾不乖的嘟嘟,在房里转了几个圈,最终发现不能安抚小家伙的躁动,只好叹气道:“行了,咱们带着嘟嘟在院子里转转,再让人去前院看看那些人走了没。”
“是。”笑晴连忙应了一声,上前来帮助沈倾瑶给嘟嘟换衣服,因为知晓了沈倾瑶的意思,脸上也浮出了轻松的笑容。
相比此间融洽,笑语嫣然,前院的秦芒则是面色不愉的看着书房内几位喋喋不休的同僚,对他们口中那些委婉试探又恭维讨好的话敬谢不敏。
与其坐在这里听这几位的唠唠叨叨,还不如回去琉璃院里去听他家宝贝儿子咿咿呀呀来的舒服。
“若几位大人真的担心,不妨明日下朝之后去养心殿求见圣上,关心龙体,顺便也能帮本王向陛下问个安。”浅浅的抿了一口杯中的上好龙井,秦芒淡淡的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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