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朱美珍追进屋,坐在炕边,在许问头上摸了摸,开口:“问问,是不是遇见什么难事了?”
许问顿时眼眶一酸,哽咽着叫了一声“妈”。
“傻丫头,你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你?你一回来我看出来你不对劲了。怎么了?真跟小征吵架了?”
许问摇摇头,抬手擦了擦眼,坐起来,盘着腿问朱美珍:“妈,路远征那天到底跟你和我爸说了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朱美珍轻叹一声,拉着许问的手,在她手背上轻拍了拍:“到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不太好意思……我和你爸觉得亏欠你。那天……”
那天傍晚,路远征刚进门的时候,许秋石跟朱美珍还有点不开心,觉得路远征有点没礼貌。
上午才跟着媒人登门,下午又自己上家里来连媒人都不带,这要传出去问问以后还怎么找对象。
鉴于路远征的职业,许秋石跟朱美珍也不好直接赶人,冷着脸让路远征坐,连茶都没给他倒一杯。
路远征也不是来喝茶的,开口第一句就是:“叔儿,婶儿,这次我自己来就是有几句关于许问的话想跟二位说说。你们知道许问失眠吗?就是成宿成宿睡不着觉。”
许秋石跟朱美珍对视一眼,两个人茫然地摇头,他们都不知道这事。
路远征把跟许问相识的经过一五一十的托出。
许秋石倏地站了起来,手握成拳就要打路远征。
路远征一脸坦荡,不闪不避。
许秋石手停在半空。
打吧?人家是为了救问问。
不打吧?问问让他轻薄了也是事实。
许秋石拳头捏得咯咯响,最后重重一拍桌子,哼了一声又坐了回去,扭过头。
一直防备他们打起来的朱美珍见许秋石放下手,略松了口气连忙追问:“路同志,你为什么说问问失眠?这孩子打小心思重什么都闷在心里不爱说。”
“头几次见她,她都是眼白上布满红丝,眼下乌青,脸色憔悴。头发掉的也有点严重。我跟我战友们每次熬夜久了都跟她状态差不多。她一看就是没休息好。后来我旁敲侧击打听过,她透露出只有白天睡觉。”
每一个夜晚对许问来说都是煎熬。直挺挺地躺在炕上七八个小时,不言不语不动,但凡心理素质差点的早就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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