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黄大姐,大姐只是哭。然后婴儿也哭。
问三姐,三姐黯然不语,眉目间满是忧愁。只说自己父母双亡,幸得黄大姐收留。
看她们哭。黛玉就不问了,想起自己的亲人,一时神伤。她在桂林人生地不熟,那日落水之后,抱着浮木,一路顺江漂流,早就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那天和叔叔分散,到底是遭遇了什么人。
倒是三姐老练,听了黛玉的描述,想了一想,就想到了:“江上的......恐怕是章家来收行船费、打渔税的打手。”
章家又是什么人?
刘三姐冷笑道:“什么人?不是人!是山上恶豺狼,是林中吃人虎!大姐的一家三口、公爹、弟弟、丈夫,就是被他家拉去当长工抵债了!”
看黛玉似乎怔住,三姐才勉强压下自己的怒气,安慰道:“听你的描述,你叔叔水性极好,又通一点武艺,又会说土话,广结当地朋友,那天漂去的方向又不是章家的方向。应该没有大事,你不要多想,先把自己的身子养好,才可以去找他。我们陪你去!”
黛玉满眼是泪,却知道三姐说的是,只有自己的身体好起来,才能去找叔叔。
病去如抽丝。
黛玉也不好意思一直这样麻烦刘三姐和黄大姐,在她能起身之后,就坚持起来,要帮黄大姐和刘三姐做点活。
可是她虽然跟着叔叔一路渡黄河,过长江,却仍旧是没吃过什么苦,哪里会什么活?
黄大姐连忙劝她不要做了。
三姐没有劝她。三姐心明眼亮,知道黛玉恐怕根本坚持不下来。
开始,黛玉这样的日子的确过不下去。一方面,实在是心里挂念叔叔,一方面......她即使是跟着叔叔,渡黄河,过长江,也从没有吃过这样的苦。
虽然三姐说:“住在山里,只这一点好。如果没有人管我们开荒,肯下力气,就能吃饱。柴火也是尽有的。”
黄大姐也说:“这样的日子,还算好。”
虽然黛玉也曾看过祝家佃户的日子,比起祝家的佃户那个饿死的小孩子,这样的日子,的确还算好了。
但黛玉亲自来过,还是过不下去。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挑剔,但,偶尔才有一顿的糠皮窝窝头,有时候才能吃到的、没有加油盐的煮鱼。更不要说,经常是没滋没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根茎。
睡的是破草席,一根根扎人,黛玉晚上,经常被虱子咬醒。即使三姐找来艾草点燃,蛇虫鼠蚁,也依旧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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