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打发了阿福,黛玉才惨淡道:“叔叔,你说,这是谁泄露的?”
林若山看她脸都白了,便拿笛子敲一敲她:“不要急。怎么教你的?不消说,他没有证据,就算是有证据,又如何?我们便是大大方方地认了,又怎地?”
“现在世移时移,这里可不是王朝所辖制的地方了。他丁家,也不是一手遮天的皇商了。”
林黛玉却仍旧十分地忧虑。
她心内一时旧思想自忖:我虽不是从前的我了,却到底是林姓女。我家三代簪缨,书香门第,父亲、祖父、曾祖,都是先帝爱臣。倘若叫人知道,写话本小说的潇湘君子,便是林海的女儿,林家的后人,却不知会不会辱了尊长先名?
一时,又新思想自诩:我坦坦荡荡,写的都是人之至情。有甚么侮辱?是那皇帝大臣自己不做好事。如果尊长在世,我林黛玉也问心无愧。
怀着如此激荡的胸中矛盾,跟着公差去了。
公堂之上,义军将领正面面相觑的坐着,看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丁家二少爷。
黎青青闻讯而来,因商盟与义军协理此事,她站在义军将领旁边,十分不耐烦地看着,权作笑话。
其余人等各自等着审理这桩“奇案”。
不一会,“被告者”翩翩而来。公堂之上,不许遮面,她便没有带帷帽。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闲静似姣花照水,行动似弱柳扶风。
正是青春年华,芊芊妙步而来,堪称秉绝代之姿容,稀世之俊美。直如深海明珠,令满室生辉。
堂内除了黎青青等人外,所有人,甚至包括那丁家二少爷,都看直了眼,低呼出声。
义军将领为首的,是一个文人。姓寿,名唤玉楼,字朱庭。据说刚才义军的前线回来,体格高大魁梧,似山东壮士;容貌却俊美,说话温柔文雅,像一位十足的江南才子。
他和气的很,根本不像是来审案子的,只说:“小姐芳名?”
台下女子轻声回道:“小女林氏黛玉。”
“你可知今天传唤你来,所为何事?”
“知道。”仍旧是轻声慢语。
“那么,诉者丁德知,且上前来,陈说分明。”
丁德知是丁世豪的第二个儿子,他上前愤然道:“我妻从来贤淑,却读那潇湘君子的闲书,读的滴水不进,只常常垂泪,口呼“常郎”,自绝饮食而死。这等文贼,杀人于无形!”
他转向黛玉,喝道:“勿那女子,你缘何不守女子德行,写出这等无人伦的歪书来害死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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