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罗刹女(十二) (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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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台上,血迹未干。

        这刑台,当年绑过杀死严酷主家的逃奴。

        这铡刀,斩过抗坊厢抗钱法反矿税监的刁民。

        这断头地,曾流过多少皮包骨头、刁顽不逊的反贼血。

        携着烈日而来的短发鬼,却把这里的旧血痕都晒得干粉了,风轻轻一吹,再也不见踪迹。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股新的血迹。

        从前的血迹,附近的居民说,那都是铁色的,是灰沉沉的,是菜色的,是苦的。跟嘉兴府中那些来来往往的小摊贩,小市民,一样的颜色。

        现在的血迹,却是新鲜的,留着脂油的血。这血里有膏油,炽热的阳光下,没有片刻,就腐臭得叫人发昏。

        血腐败之后的腥味总是臭的。

        这血甚至更臭一些。

        不过,一个居住在这附近,老掉了牙齿的穷老太婆,对和她一样家里没有一样值钱东西的街坊说:“我喜欢闻这个臭味了。”

        街坊们都点点头,深以为然。

        但此刻,刑台上又押上了新的犯人。喜欢看这新的血的人,却没有一个来的。

        罗鸿飞示意义军鸣锣告市,又派出人,把嘉兴的家家户户都通知了来看行刑——原是那天的那桩“告父案”,最后的判决要执行了。

        来的平民百姓仍旧不多,更没有一个绅士。

        就算来的那些平头布衣的,也嘀嘀咕咕,没有往常的兴奋。

        甚至,连义军里那些拢着袖子,出身士绅的大部分文士,也一个都没有来。

        有好几个将领,也告病了。

        场面冷清得不像话。

        李白泉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见了,奇怪道:“这是怎么了?”

        李白泉没有答自己这内侄的话,只冷笑道:“你等着看吧!”

        在这声“等着看”里,有一种奇异的腔调,年轻人脊梁发冷,缩了缩了脖子,不敢再说话。

        罗鸿飞是这次判决的监斩。除了第一天大开杀戒的时候,她很少出自在现场。

        此刻,她看了看天色,看还是没有人来,她便道:“押上来候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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