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十五 (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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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下了几周的雨后,卢士特冬天最寒冷的一段日子,终于过去了。

        春天萌了一个小小的芽儿。

        海水不复冬日的浑浊,渐渐回清了,汪汪的蓝。风和日丽时,雪白的浪花尖上跳跃金光。

        码头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

        打赤脚,光着上半身的装卸工、裹着头巾的水手等都围在一起,时不时发出喝彩声。

        身上只披了一条廉价黄麻布,权作皇袍的女演员,演着粗糙的《铁王座》新婚诉情这一段,冲周围的观众抛了个媚眼,粗糙的脸蛋上,低劣的脂粉簌簌地往下掉,对着对面那个老得脸上皮都下垂的男演员,扯着嗓子喊:

        “啊,俊男少女订良缘,真情无限在今朝。

        持弓的美少年,复仇之神的安琪儿,我的夫婿!千难万险在前方,杀机重重紧相随。不若洞房花烛今朝夜,从此后、夫唱妇随在他乡,皇权富贵任你享!”

        一面对唱,一面紧紧地贴了过去。

        演的火热之际,人们的热情越来越高,尤其是手里有更多闲钱的水手,在演员舞过附近的时候,就拼命将手里的铜币往女演员的胸前塞。

        身上脏兮兮的小孩讨巧地喊着:“谢赏——”灵巧得像耗子似的穿梭在人群里,飞快地将地上掉落的铜币捡起来。

        还有一些领口更低,穿着更暴露的女人,涂了个大红唇,也在舞剧边笑嘻嘻地看着,时不时拉扯几个看得开始喘粗气的水手、小商人。

        有一些腰身和水桶差不多粗细,胳膊比男人还有力的妇女,头上也包着花布。她们倒不看这样的舞剧,只是鄙夷的白眼远远一翻,沿着港口满是泥垢堆了一层,臭烘烘的大街叫卖物美价廉的水果蔬菜。

        远处,哥特风格的尖顶教堂里,一列列黑袍教士目不斜视地走出来了,一脸禁欲地穿过街道。

        有几个调皮的小孩子蹑手蹑脚跟在他们后面,学他们装作禁欲,眼珠子却一直往舞剧那瞟的样子,笑得七倒八歪。

        乌七八糟,但是生气勃勃。

        黛玉在马车上透过窗子看见这一幕,略略有些出神。

        她看到这座城市,在略带咸腥的海风里,在那种生机盎然里,总是会想起她的“自由之都”,想起满城的红棉花。

        但是,那凄风苦雨里,一双在教堂的神像前晃荡的小脚,在这生气勃勃里,却又总是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架——!”

        忽然街道上响起一声暴喝:“让开!”

        一道白影一窜而过,踢倒了大婶的蔬果,惊飞了翩跹的舞女,吓退了水手和工人,那小孩子手里的铜钱掉了一地,他尖着嗓子,不许人们去捡。

        马车惊险地别开,黛玉险些一头撞在车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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