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的妹妹呢?她嫁人了么?”贺笙羽问道,“您这般好的人,妹妹定也是娉婷温雅。”
沈氏眼中的光突然暗了些,她低了低头,伸手想要触碰一束丁香,可毫无征兆地,那上面最大最美的一朵无声息地飘落下来。她愣了愣神,随后放下了手,看着天。
“她走了,走在我遇见霖郎之前。”
她说地很轻,就好像她的妹妹就在旁边、是旁边的一束丁香、是空中的勾起的云、是拂过面庞的风,怕惊到她,怕她跑走……
贺笙羽垂下了眼眸:“对不起。”
“都过去了……”沈氏摇了摇头,面上有些苦涩地笑着,“她是太傻了,太容易相信别人。贺小姐,若有一日哪个男人对你好,你莫要信得太早。”
想到了赫辰炀对她莫名其妙的态度,贺笙羽有些脊骨发凉。那人指不定在什么地方蹲着观察她呢……当然,对于赫辰炀这种不正常的人格,她怀疑他只是想找个机会揉碎她这条脆弱的小生命。
沈氏往前走着,走到一棵大榕树下,榕树巨大的树荫下扎着一个足以乘下两人的秋千,贺笙羽想,也许这是萧霖为帮沈氏消暑而扎的。
沈氏向那秋千走去,本着为病人着想的原则,贺笙羽解下自己的斗篷,折起来上前去把它放在秋千上。
沈氏柔柔地笑了一下,坐在秋千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让贺笙羽也坐下。
贺笙羽没有拒绝,坐在了她旁边,听着沈氏说起过去的故事。
“从前我不喜欢带那些香囊,总觉得味道重,太惹人注意……可是真当阿黎去了,我再爱花都来不及,”沈氏低了低头,道,“沈黎,我妹妹叫沈黎。”
“后来过了两年,我搬到了京郊,一日我在采丁香花准备做一个像阿黎做的那样的香囊时,有几串丁香不慎跌在地上,霖郎便把它们拾起来,对我说,‘丁香花不俗,与姑娘最相配。’那时我还因为阿黎的事对男子耿耿于怀,于是便没有理他。”
“爹娘早逝,阿黎走后我也只一人,我虽不知他是何人,但看他的风度穿着也总觉得自己是配不上的。可是他不觉得,他每日为我采丁香来,会从门中递进倾慕的纸条,会给我寻来许多新鲜的小玩意儿逗我开心……甚至还会掐准我每日出门的时间,就跟在我后面,还以为我不知道。”
“我那时终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姑娘,总是会有些心动。但真正让我倾心于他的,是一次流匪袭缴,他们进不去京城,便欺负我们这些京郊的零散人家。那个时候,他来了。”
“他不会武,空有一个侯爷身份,也打不过流匪,生生挨了三刀,险些没了命。后来城卫救了我们,彼时我才知他是怀静侯。”
“我们真相相爱了,即便我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他依旧三书六礼样样不缺,甚至为我寻了一个高些的身份,让我风风光光地嫁给他。”
“后来啊,每逢春日,他便会拿着几串最先开放的丁香花,笑着推开房门,对我说,‘阿诺,丁香开了。’”
“可是如今,他也不在了,没人会再在我的房中放上那一束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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