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可能,”赫辰炀摇着折扇云淡风轻道,“我早便看过府中所有人的面相,均是他们本身的皮囊,不存在面具一说。”
裴明宏不禁为自家世子的细心和鬼祟噎了一下。
“萧霖未曾说谎,他确实不曾喜欢过那姑娘。”贺笙羽斩钉截铁道。
裴明宏不解:“为何?萧霖十余年与沈氏鹣鲽情深,并非薄情寡性之人。况且他那种种迹象都是喜欢那姑娘,否则为何要常去寻她?”
“若他真正喜欢的是与那姑娘亲近之人呢?比如,她的姐姐,”贺笙羽娓娓分析道,“萧霖早些年便觉得自己不能成事,他对自己极度不信任,这样的人对于感情上亦是相同。萧霖喜欢那姑娘的姐姐,却又自卑,觉得她不可能爱上自己,便从那姑娘入手。她是他心爱之人最亲近的人,从她的身上可以看到他心爱之人的影子,亦能通过她来感受自己心爱之人所爱类型。”
“萧霖很成功,他做到了让那个姑娘爱上自己,他常去姑娘家中,自然也能摸索到一些心爱之人的生活痕迹。此时他觉见自己也许真的可以被心爱之人喜欢了、觉见自己有资格去追求她了,于是,那个姑娘便再没有用了。”
“我不认为萧霖说谎,他待人很好,这是真的,试问有哪个情窦初开的女子会拒绝一个全心意对自己好的人呢?那姑娘对萧霖已然是深爱了,所以当萧霖说出他并不喜欢她时,她接受不了了。”
“这样的事情,姑娘必然会告诉自己相依为命的姐姐,可若真的如此,她的姐姐又怎可能再对萧霖动心?萧霖想清楚了这一点,所以他杀了那姑娘。”
听完这一席话,赫辰炀和裴明宏都沉默了。
裴明宏几欲张嘴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赫辰炀沉默片刻,道:“贺小姐的分析虽说有理,但始终少了一些证据啊。”
“萧霖的性格与心性便是证据,殿下信与不信在于自己,我言尽于此。”
萧霖的心理,是一种有些变|态的自卑心理,长期的自卑让他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所以他需要通过试验来一步步完成他想做的事。
让那姑娘爱上他是如此,在好好照顾好老夫人后又能好好照顾好别人亦是如此。
“如此一来,那萧霖这些年做的善事岂不都是在为自己的罪行遮掩?他只是想要赎罪而已!”裴明宏愤愤地拍了一下桌子,“无耻之徒!”
“倒也不完全,毕竟他的心确实是善的,”贺笙羽深深叹出一口气,道,“可惜物极必反,他总有些恶的心性在身上,只是在那时释放出来了。”
可萧霖过去的故事实在像她听过的另一个故事,贺笙羽不免皱着眉头,抓了抓桌角来缓解紧张。片刻后,她抬起头:“白微呢?她的师父可回信了?”
“按理说,该到了,”赫辰炀向前走了几步,看着无云的湛蓝天,道,“小老头手脚应当是快的,白微还在堂前么?”
“不知啊……”裴明宏无辜地眨了眨眼,“属下得了消息自然要先来寻殿下的。”
赫辰炀睨了他一眼,冷蔑地勾了勾嘴角,仿佛在暗示这是贺笙羽而非他的屋子。
几人走出院落,朝着堂前走去,路过了后院伙夫们砍柴的地方,王婶正在那儿挑着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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