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重要的,是要把墙抹厚些,听不见外面的响动最好。也不能让里面的人看到外面的任何东西,得封闭起来。
狱卒推开地牢那道厚重的门,阴冷潮湿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夹杂在一起的还有汗臭味、血腥味、恶人烂人怨天尤人的绝望气味。
一步一步走前去,两侧牢房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个走在权贵身边的女子,立刻如饿狼扑食般冲上来,从牢门缝隙中探出手。
“救我啊!求求您救救我!”
“我知道错了,放我出去吧!”
“对不起呜呜呜我就是要杀他哈哈哈哈哈……”
贺笙羽:“……”看来关久了真的会疯。
多亏了这条通道足够宽,否则贺笙羽还不知道被那些人抓住会怎么样。
走到最末,那一扇石门后便是她想要的审讯室,而崔姨娘已经在那里面了。
随着石头摩擦的刺耳声,狱卒打开了那扇石门,而贺笙羽分明看到了崔姨娘脸上那一丝因耳膜受损而扭曲片刻的表情,在看到贺笙羽后,她的表情立即变得楚楚可怜,期待着来人一般。
她挣扎了一下想要站起来,但那锁链已经把她的手脚锁在椅子与桌案上,让她根本无法动弹。她眼中含泪,道:“阿羽……”
“崔婉,户部侍郎贺宗启妾室,”贺笙羽微笑着坐了下来,赫辰炀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上,“你还是不要攀亲戚,我们本来就无一丝血缘关系,更何况我已不是贺府人。于我而言,你此刻只是一个等待审讯的嫌犯。”
崔婉面上的柔和撕裂了片刻,随后安分地坐好,依旧是柔弱的模样:“贺小姐……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我娘元晴中煞魂毒七年,而在当年初病时,是你请了郎中回来,宣称我娘是得了痨症,是也不是?”
“……是。”崔婉答。
“那郎中并未诊断出我娘是中毒?”
“未曾。”
“哦,这可怪了,”贺笙羽点了点头,往后一靠,“神医时越说,我娘身上没有一丝患过痨症的痕迹。且七年过去,与我娘日日相处的秋嬷嬷却没有被传染,这是为何?”
崔婉不自在地扭了扭头:“大抵是那庸医断错了,这才可怜了姐姐……”
“呵呵,”赫辰炀轻笑一下,道,“那郎中在七年前收了一大笔银子,随后就带着全家回到老家去了,并且就在回家路上,被山中流寇杀死,无一生还。”
“竟然如此?”崔婉惊异地说着,深吸了一口气,“那郎中大抵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如此也算罪有应得,只可惜他的家人也要被连累。”
贺笙羽点头,道:“是呢,可是,他的女儿活下来了。而且啊,前两日已经被接到了京城,方才与我说了一些话。她可永远忘不了那一日呢,她父亲当日被一大户人家请走,回来时提了一大箱银子,冷汗直冒,嘴上不停说着‘罪过’。她母亲问他发生了何事,他只说自己收了贺府钱财做了亏心事,恐怕会害了贺府夫人,于是连夜便带着全家逃了……路上,便有那么一伙贼人,那姑娘说,她父母的尸体压在她身上,她听到黑衣人说,‘回去同二小姐交差’。据我所知,你便是当朝宰相崔大人庶出的二女儿啊。”
贺笙羽笑得越灿烂,崔婉的冷汗便多出一分。末了,她苦笑一下:“贺小姐,请莫要再为难妾身了,这些……妾身确实不知情。”
“哦,”贺笙羽失望地应了一声,随后道:“没关系,你可以留在这里多想几个时辰,甚至几日都可以。只不过呢,在这个地方,只会有你自己一个人。当然,会有人来送水送吃食,如果你在这个有血腥味和地窖味的地方吃得下的话,我当然不会有意见。人当然只有你一个了,不过别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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