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笙羽听到一个冰冷肃穆的声音,在高堂上说道:“禁军,动手,两个一起。”
下一刻,禁军齐齐上前,长|枪|刺穿了端荣和崔沐的胸膛,把他们钉在地上。崔沐已经不再动弹,而端荣也只挣扎了半晌,随后只听几声闷响,贺笙羽知道,他已然爆体身亡了。
殷红的鲜血映在端荣深红色的宫服上,与那深红混为一体,分不清孰为鲜血。可他的血却与崔沐的一起混杂在崔沐深紫的官服上,渲染成一朵朵血花,壮美却又凄惨。
惊悚过后,禁军很快上前清理了两人尸体,只留下一地狼藉。元川元晗父子首先跪下:“臣护驾不力,请圣上降罪!”
“朕恕你们无罪,”皇帝依旧处变不惊,微微扬了扬下巴,“宰相崔沐私藏奇毒,私通古羌,纵容其危害大梁百姓。如今身死,不冤。”
那些窝缩在角落里的大臣哪敢多言?一个个接连跪下,沉默不敢言。他们这位圣上如此言语,何尝不是在杀鸡儆猴?
皇帝又道:“今日鎏金宴被毁,来日再重新开宴。郡主受惊,随朕来一趟。”随后他便朝安六努努嘴,自己走向偏殿去。
安六走到贺笙羽身边时,贺笙羽依旧被赫辰炀遮着眼,没有一丝反抗,嘴唇煞白,久久缓不过神。
安六有些为难:“世子殿下,您看这……”
赫辰炀瞥了他一眼,放下手来,手轻轻放在贺笙羽的肩膀上,揉了揉她煞白的脸,轻声道:“阿羽,别害怕了,都过去了。圣上如今传你,等你出来,我送你回家。”
贺笙羽宽袖下的手不知颤抖了多久。
又一次,已经又一次目睹着生命在自己眼前流逝了,可她却无能为力,苍白而渺小。
听着赫辰炀的话,贺笙羽微微抬了抬睫毛帘子,对上赫辰炀坚定的眼神。不知从何时起,只要看着他,贺笙羽便会觉得安心,就好像他的眼神带着一种魔力,可以让她永远不害怕。
贺笙羽轻轻点了头,随安六走了。
偏殿中,皇帝卧在软榻上,没有方才在正殿的严肃,甚至有些太过不拘一格。
贺笙羽行了一个礼,道:“不知圣上传臣女来所为何事?”
“如今不在人前,不必那么拘束,坐吧,”皇帝指了指一旁的檀木小凳,贺笙羽便坐下。他道,“郡主当真是奇,原先靖北王世子那般夸你,朕还一度以为是他夸大其词,如今看来倒是真的。”
贺笙羽垂眸:“臣女不敢,只不过是一些观人的技巧罢了。”
“不不不,你不必自谦,”皇帝摆了摆手,随和道,“贺宗启不仁,却有女如此,他依旧不珍惜。这种人不配为人父,朕支持你母亲的做法。他如此宠妾灭妻,朕的朝堂上容不下这种人。”
贺笙羽道:“圣上的朝堂,自然圣上做主。”
皇帝哈哈一笑道:“会说话,懂礼数,识人心,靖北王世子眼光不错。今日之事事发突然,你应该吓得不轻。不过方才朕未说谎,古羌确实做了那等不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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