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更高级点儿的么?”
老头沉默两秒,试探着问:“新、新的成不?”
“几成新?”
“八,不,九成新。”
全瑛叹了口气,道:“行吧,冒昧问一下货是哪进的?”眼前的老头儿鹤发童颜,虽面色红润,却隐隐有颓败之色,再无出奇之处,想来是个曾练过气的凡胎俗骨,因天资低劣,不得门道,最后又归于俗世,靠买卖低等法器营生。
这人没有正式入门,铺中所营若能奏效,定不是他自己做的。
老头儿见他虽是孩童外貌,却懂门道,便如实答道:“这批铃铛是我五年前从州府的杂货市上淘来的,同来的还有只大号的,说是镇过凶灵,结果买回来才发现是个破的,我去杂市找那贩子也没找到,没用了。”
“那只大的还在么?”
“都破了,小神仙你还要?”
“有的话就便宜卖给我,反正你留着也是留着。”
老头儿道:“您等下,我去库房翻翻。”
屋顶漏风的小破铺子,屋中积灰,白日无光,只半截蜡烛烧出光来,不值得细看。一盏茶后,老头儿一身灰地回来,手里提着只乌漆嘛黑的铜铃,铜铃顶上系一截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红绳。这东西脏乎乎的,没个体面卖相。老头儿对它的前途毫无期许,干声道:“神仙,就这个。”
全瑛接过铜铃,指尖碰触那坑坑洼洼的金属表面,遂笑道:“行吧,这个我要了。”
“神仙,这东西不抵用,我这可不管。”
“无事,还有那些银铃铛,也来个十串二十串,再拿二钱朱砂,一百张空黄符纸,付账。”
老头儿见他异常爽快,连包东西的速度也比平时快上许多。全瑛拿了货,道声谢,出了门直唤出佩剑,向宫殿废墟飞去。
此时离太阳下山还早得很,苍凉的荒野因人气罕至,仍比别处要阴凉上几分。
宫殿原址大得很,不少地方都被沙土掩盖。起伏不定的荒地上,只能看见不数因火烧而变得焦黑的砖石堆。
全瑛见四周无林,遮蔽性等同于无,便放弃了布置宫殿外围的打算。他循着昨夜的记忆,走到宋徽安出没的残瓦堆附近,以残瓦堆为中心,东南西北五十米处各埋下一张黄符。符上咒训并非镇邪伤鬼,而是附上轻微法力,以镇厉鬼心神,防止其动怒行凶,伤及生者。
全瑛在宫遗址的其余三角及正中都布置上相同咒符,而后从地上挖出块干黄土,将其磨成干粉,混上沾了自己唾液的朱砂。他将两种粉末搅拌均匀,末了又烧了张现画的召风符,一时间狂风大作,草木瑟瑟,黄土和朱砂的混合粉被风吹散开来,撒至遗址各个角落。
成了。
这具虽只有他本体万分之一神力的分身,布置起这些亦不费吹灰之力,只是日头正盛,烤得他满头热汗。
全瑛抬手,擦了擦额上细汗,心想适才在丹霞镇街上看到的烤包子鲜嫩多汁,便又御剑飞回。
既然时辰还早,不如等时辰到了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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