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真切观其五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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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真切观其五

        宋徽安听她言语间满是恨意,遂不再说话。

        那是入骨的憎恨,若说方才水苏在提及杀父仇人时还尚存一丝冷静,眼下的少女便已彻底为恨意所吞没。

        她坐在灯下,如同在静默中等待破灭的瓷偶。

        “赤云宗堂堂仙门大宗,都能在暗中犯下肮脏罪行,云郎又何尝不能改节?”

        谈及云郎,娴淑安静的少女竟露出不符合其外貌的冷笑。

        “此话怎讲?云郎是移情别恋了,还是背叛了喜娘,转投至他人麾下?”

        “他本就不是好东西,带着喜娘出逃,没名没分地来了京城,六年不中,又不事劳作,起居用度,全靠喜娘打点,凭什么他是男子,便叫妻子守着伺候自己?他不惧奸权身死明志,倒也还算有骨气,谁知再活一次还不如上辈子,出卖爱妻以求平步青云,算什么好人?”

        水苏缓缓道来,连犹带泪光的眼中,亦燃上难以浇熄的恨意。

        她早已学会隐忍不发,然而只要一提起这人,再坚实的防御墙也敌不过奔涌的仇怨,于瞬息间坍塌瓦解。

        玉贤瞠目结舌:“姑娘,你戏里可不是这么写的。”

        “戏是戏,人是人。戏文是奴祭奠喜娘用的。这写给亡者的东西,自然是给亡者做美梦用的。”

        “水苏姑娘,您又是如何知晓云郎杀妻的?”

        “自然是喜娘告诉奴的,”水苏从宽袖中取出一本书,放在银案上,“诸位,这便是维持整个真切观运作的中心法宝、喜娘留给奴的遗物,名唤‘道家录’。”

        法宝做账簿状,全瑛看着它,只觉眼熟。

        这种蓝皮书随处可见,在天宫中又以文官案为最。

        文翰府之前出过事,便是因为新来的档案官错将公家记录簿当做私人手记,用以记录平日构思的鬼神小记,强行将无中生有的天运移到自己命格上,若非雁闻及时察觉异样,这位档案官怕是被自己克死了。

        玉贤却惊道:“为赤云宗把持的《道家录》,为何会在姑娘手中?”

        “先生有所不知,《道家录》原只有一本,但经过数代传承,已被仙门秘密制作出复刻本,奴手上的这本,便是其一。”

        “抱歉,”全瑛举手,“《道家录》是什么?”

        玉贤奇道:“权小友,你们东土仙门不教授修仙道理么?”

        全瑛干笑:“我是散修,我一成精师父就没再管过我了,玉贤先生你们说的这东西,我当真没听过。”

        他上一次投入仙门还是百八年前的事,哪能将仙门中的规矩记清楚?更何况,他那一辈子过得着实憋屈:资质平平,被收为外室弟子,靠偷摸打诨、耍小聪明,在山脚扫地三年,眼看就要被赶回花花世界,他因破了宗门夜里不得看杂书的门规,被交恶的同门告发,致使状被罚得又是抄门规又是体罚,最后活生生给吊死在了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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