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明笑道:“留臣在内宫过夜,可不能让人说了去。”
“你又不是没留过,就说是陪我聊江山社稷,建王和太子怎么着也不会关起门密谋造亲父的反,你怕什么?”
宋徽明笑:“阿竹,分明去年除夕的时候,你还谨慎忌惮得很。”
“和你这混蛋在一起谈什么狗屁忌惮,”宋徽安鲜用粗鄙之言,红着面轻骂,竟从枕下掏出把剪刀来,“喏,过来。”
“阿竹,你要谋杀亲夫?”
“混账东西,”宋徽安笑骂,“剪你几缕头发,我留着看。”
“你不如提前去缝个香囊。”
二人自幼便学习祖制礼数,自知这是用以纪念亡侣的风俗。
宋徽安手一抖。
“胡闹,我们……上不了台面的,你还未婚配呢,谈不得死。”他想起自己那陵寝,又道:“你少说些胡话,说不定我还念你的情,在你百年后偷偷在地宫里留一个格子放你头发。”
宋徽明低头吻他的手背,叫宋徽安见不得他眼中流转的暗光。
“吾妻爱我,我自是感恩戴德。”
一往情深的话他说惯了,半载未见,宋徽安只觉听不厌这些,心中暖极。
“这回去南方,可有带些东西给我?”
“当然有。”宋徽明取出块质朴的拙玉来。
说是玉,不如说是块绿中带白的破石头,雕成两只鸟的样子,由红绳串着。
“这是何物?”
“鸳鸯,我刚至南国便是七夕,真金白银的东西你都瞧腻了,闹市上挑了个民间小饰,在一堆金银玉饰间反倒稀罕。”
“你倒是有心。”
见宋徽明笑弯了眼,宋徽安又道:“我可不会输你。”
宋徽明挑眉:“真要送我一百个妖男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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