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明闻之,又赐了好几顿砍,经常被饿得骨瘦嶙峋的疯子才逐渐从太子梦中醒来,与路边挨遍毒打的野猫再无一二,见了人就跑,怕得很。
早春之时,宋徽安被锁在宫西的破败小院里,把自己作傻了。
宋徽明冷落他多时,宫人也怠慢,知他不死,连饭都不送了。某日他宋徽明完政务,又太监将宋徽安洗干净送来侍寝,去接他的太监却见他将整个头埋在喂他饭吃的泔水桶里,一动不动,也不知是多久前干的事了。
宫人将他从桶里拖出来时,他头都被成红白相间的油脂冻住了。
宋徽安大抵是脑子进了油水,再醒来时,便什么都忘了,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回忆起宋徽明那让他胆颤的恐惧。
他竟裹着温暖柔软的被子,躺于龙床。
他知自己身在何处,惶恐至涕泪横流。
施暴的男人从未对他如此好。他知道自己现在不大正常,记忆有时清晰,有时模糊,他时常分不清自己是死是活,不知自己是谁。
他只知男人大概恨他入骨。
他动动手脚。
错位的关节、断掉的骨头、模糊的血肉,皆已复原。
宫人挑帘,宋徽明来了。
他躺在床上,愣愣地看他走近。烛光照到宋徽明脸上,让他看见他阴沉不定的脸色。
“醒了?”
点头。
“知道错了吗?”
点头。
“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吗?”
还是点头。
“说说。”
“……惹夫君不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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