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噗嗤嗤地从少年身上往外冒。他透过荆棘的空隙,见昊钧痛苦地皱起眉,又要回过头,又竭力挣扎几下,喃喃道:“别走……昊钧……”
他的主人轻叹一口气,缠着他的黑荆棘登时小时,他重心不稳,向前跌去,被主人扶住。
“呜……昊钧你别不要我……”
剑灵满身是血,八爪鱼似的缠住主人僵硬的身体:“你不能这样,我是为你开路的剑,你不能不带上我……昊钧,别这样……”
在此之前,剑灵从不知道,原来一把剑也能哭得像人一样肝肠寸断、上气不接下气,他只知道自己不能让昊钧一个人走,他必须带上他。
“璟泽,”冰凉的双手捧住他的脸,他朝上看去,看见主人的笑颜,“乖,你很好,特别好,我没嫌弃你,你是个好孩子,祭天是我和承禾的决定,斩元戟我管不着,但我可以管你。器灵开智养元那么慢,你好不容易长这么大,别跟着我胡来。你折在这里,太可惜了,我舍不得。”
少年摇头道:“我不要!我自己要跟你走你不能这样!”
“我走了以后,你爱去哪玩都能正大光明的,别哭了。乖。”
“呜呜……昊钧,别,别……”他死命攥住主人的衣袖,连话都说得含糊不清,“我不准你走,你别丢下我……”
昊钧又拍拍他的脸,柔声道:“祭天要开始了,你快下山去吧,在这会被波及到的。”
“不……”
他苦苦哀求着,却无力挣扎,天魔召唤来的力量瞬间便将他带离祭天的法阵中央,再回过神来时,那直通天心的两座高峰上,白光大盛,湮灭一切。昊钧的气息消失了。
“别丢下我……啊啊……”他哭得没力气,只能半跌半爬着在泥里打滚,朝山巅去。
失声痛哭。
眼前的画面再一转,天气很好,他的视野被一片红花绿叶包围住。
他坐在天湖湖心的树上,与水里的影子好似一对黑色的利剑。
这也是全瑛第一次见到成人的沉星剑。
他的猜测又应验了,沉星剑此时已不是特别像昊钧了,和宋徽安成人后的长势也不大一样。
气质是一方面,身形底子又是另一方面。
那阴郁沉闷的黑衣美人像披着寒冷的清光,连头发丝都带着凶物特有的乖张,不怒自威。连湖心里的神鱼都小心翼翼,绕着他的倒影走。
那是堪称俊美的一张脸,昊钧和宋徽安都是清丽纤细、面若好女的底子,长成的沉星剑却更偏俊逸硬朗些,身形也比宋徽安更高,宽肩细腰,英姿勃发。兴许是因为魔物冷血,青年随意朝一旁撇去,恹恹的目光包含暴戾。
宋徽安的高慢来自曾经优越的出身,沉星剑的高慢傲物,却来源于骨子里的嗜血。
从原本的神器到如今修为足以撼动三界的魔剑,到底要杀戮多少生命,吸食多少血肉,才能满足魔剑嗜血好战的本能?
想都不敢想。
端的是连礼观都不敢的绝世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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