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浓烈的口臭熏得车蛋紧紧地捂住了鼻子:“好臭喔……这小子真奇怪,放屁从嘴巴里放!看样子是真的憋不住了……臭死人啦!快走快走,我领你到外面拉去。”
车蛋前脚进门,柳下后脚就跟了进来,袁旺笑道:“哈哈,这兄弟拉屎拉得挺快,是个爽快人哟。”
柳下进门便奔了墙角的脸盆,哗啦哗啦洗起手来,武大满意地说道:“看看,看看,咱这兄弟还很讲卫生呢,上完了大便还知道洗洗手,真讲究。”
“讲究什么?真讲究他就应该把那张臭嘴也漱漱。”车蛋撇撇嘴道。
正文第六章柳下太郎第二节
武大拖着侏儒突突前行,把贾凤柳远远地落在后面,不几步赶回了香春院。香春院掌柜的正拎着一只马桶想要出门,见武大领着个脏兮兮满身臭气的侏儒回来,慌忙避在门边打个哈哈道:“武员外,这么快就回来了?呦!这位小哥是哪里来的?”
“是俺兄弟武二郎!”武大闷声应道,说罢拉着侏儒侧身挤进院儿里。
见武大面有愠色,掌柜不明就里,手一松,“哗啦!”倒出一节屎块儿来。武大倒头一看,狠狠剜了掌柜的一眼,把脚一跺“扑”地啐了一口浓痰。掌柜心下一惊,慌忙吐个舌头飞身折回屋里,忐忑着顺窗户偷偷往外观瞧。贾凤柳立在当院,摆着手帕朝武大摇摇,哪见大郎有所反应?只看见一个圆圆的脊梁,犹如一只站着的乌龟,摇摇摆摆悠忽不见。贾凤柳心中怅然若失,皱起柳眉摆上楼去。树上的一只乌鸦朝着贾凤柳“呱呱”叫了两声,这一叫不打紧,口中好大一块肥肉飘落半空。一只饿狗象是等了很久,见此光景,刺斜里跳将起来,“啪”地接在口里,箭一般窜出门去。贾凤柳横目瞥了乌鸦一眼,尖声骂道:“活该!看你还敢笑话本姑娘!”
屋里,袁旺车蛋见武大回来,慌忙上前见礼,武大摆摆手道:“不必罗唣啦!方才在外面拣了一位兄弟,你二人快去给他洗洗,呆会儿我要与他说话。”
二人捏着鼻子领走了侏儒。待洗得干净,车蛋和袁旺领进侏儒。这侏儒宛如一只脱了毛的公鸡,红着身子杵在当地,武大连忙招呼袁旺道:“旺儿,赶紧给他换上俺的衣裳!”
待换上武大的干衣,那侏儒倒有七分人样,除了脑袋大点儿,模样也还算得清秀。大郎见状,不禁笑了:“哈哈,俺的衣裳再剪去几寸,倒象是专门给你做的。我来问你,你家住哪里?怎么流落在这里?”
侏儒眼瞅着武大,扑簌簌流着眼泪,手指着东方,哑着嗓子唧唧呱呱絮叨不休。
车蛋朝袁旺丢个眼色,轻声道:“袁哥,你看这俩人象不象鸡跟鸭子说话?”
袁旺把嘴一撇道:“象极了!”
“象个哑巴?”武大闻声转过身来问道,车蛋摇摇头:“什么哑巴!哑巴还能听得见声音?”
“对呀,”袁旺道,“这人一进门就显得伶伶俐俐的,哪里象个哑巴?”
“这位小哥莫不是异域人氏?”武大自言自语,摸着下巴在屋里转起圈儿来。转着转着头脑猛然一晕,那块屎橛子又在眼前晃动,武大蓦然感觉一阵恶心,哇地涌上一口浓痰。侏儒闻声打了一个哆嗦,可怜巴巴地瞅着武大,很是有些莫名其妙。大郎鸡着脖颈咽回痰去,吧唧吧唧嘴儿,心中越发的怜悯起来:“罢了!”伸手拉过侏儒,“兄弟,不管你是什么来历,暂且就留在这里与哥哥一起过活吧,好歹也算是有个去处了。”
车蛋一旁道:“东家,一起过活倒不打紧,可这位兄弟怎么称呼呢?没有名字忒不方便。”
“这有什么难的!东家,你是在哪里拣的这位小哥?”袁旺接口问道。
武大不解,茫然看着袁旺道:“湖边的一棵柳树旁边,怎么?”
“这不就结了,既然是在柳树下拣的,那就叫他柳下吧。”袁旺一拍大腿叫道。
武大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柳下?这个名字倒是合情合理。不过,我觉得柳下二字只可当做他的姓氏,没有名号还是不妥……兄弟,我来问你,你在家排行第几?”
这番话侏儒似乎是听懂了,伸出一根指头叫道:“哈依,哈依!”
“哦,原来你跟俺一样——也行大,那也叫大郎吧!”武大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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