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保重身子要紧……哥哥,你……你那天说……要帮我娶一房浑家的事儿……”
“兄弟,”武大看着柳下急猴猴的模样,憋回眼泪不禁好笑,“呵呵,俺先前答应过你这倒是真的,可是这事儿急不得呢,得慢慢的等呢……要不你吃了这杯,就去楼上找个姑娘暂且耍耍?”
柳下腾地跳了起来:“哥哥,那姑娘在哪间房里?”
嘿嘿,武大心道,好嘛,一听这个你就不结巴了?抬手抹抹嘴道:“去吧去吧,到楼上拐角第一间房里去,跟住在那里的贾姑娘说,就说是我让你上来的。”
柳下连忙从武大怀里摸了一锭银子,拎着裤裆窜上楼去。约有半柱香的工夫,唱曲儿的翠花小哥赤裸着下身蹦跳着跑下楼来:“了不得啦!了不得啦!妖精啊妖精!不好啦!不好啦!楼上去了一个大妖精,手里拿着一根大棒!逮谁捅谁!”
武大连忙出门迎住翠花,急道:“小哥,你说的是什么妖怪?”
“武员外,赶快跑吧!”翠花一手紧紧攥着一锭雪白的银子,一手捂着屁股大呼小叫,“阿唷!疼死我了……武员外啊武员外!象你这种身子骨,怕是受不了他那一棒呐!这种银子咱不挣也罢!”
小哥,你这是说了些啥哩?大郎被搞得晕头转向……正在发蒙,翠花已不知了去向。
“哥哥,这也忒……忒糊弄人了吧?俺刚刚掏出家伙,她……她就跑了!”柳下提着裤子撵下楼来,“贾姑娘跑哪里去了?拿了咱的银……银子也不能不办事儿吧?!”
武大一听恍然大悟!嘿!这是把翠花当成贾凤柳了呢……却也难怪,那翠花小哥白白净净的,黑灯瞎火的哪个分得清公母?哎?怪哉,翠花没事儿跑贾姑娘屋里去干啥哩?见柳下一脸沮丧,武大也不便解释,只得推着柳下的后背安抚道:“好兄弟,你先回去吧,过几天哥哥再给你找个好的,这个就不要跟他计较了吧。”
“你可得记着啊!这样的我可不要!”柳下忿忿地扭头便走。
“兄弟慢行!”大郎撵上柳下,把手一伸道,“方才我给你的那锭银子呢?拿来。”
“阿唷!他奶奶的,让我给了那个骚婆娘啦!”柳下撒腿就往门外追去,“贾姑娘!贾姑娘!还俺银子来!还俺银子来!没……没完事儿总不能要俺的银子吧?”撵得急促,脚下一绊,扑通摔了个大马趴,扑起的尘土犹如在煤灰里放了一个爆仗,把柳下的脑袋罩了个严丝合缝。柳下趴在地下摇晃了两下脑袋,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裤子缠在了脚脖子上。
心里念着那锭银子,柳下也顾不上多想,爬起来又往前撵去,这一下子可好,脚下又是一绊——柳下生生地一头扎进了门垛旁边的一个大水坑里——噗嗤!柳下在坑里“咕咚咕咚”地大灌了几口黏糊糊的汤儿,忽觉嗓子眼儿连同肚子一阵好受,这是什么美味?扒住坑沿捞了一把漂在汤上的浮物,上鼻一闻,不禁暗骂了一声晦气……这不是几个屎橛子嘛!嘿嘿,幸亏俺现在不稀罕这些玩意儿了。原来柳下是掉在了一个粪坑里面。柳下哆哆嗦嗦地爬上坑来,索性甩掉了衣服,折转回来想要找件干净衣服换上。旁边的一只看门狗“扑棱”晕到在地,柳下心下笑道:呵呵,装什么讲卫生的呐?难道我连你干净都没有么?笑话嘛!武大见柳下赤条条的站在当地,一时不知所措:“兄弟,你这么着急干什么?贾姑娘不是出去了嘛!”
咳!看来俺哥哥的鼻子还真有毛病呢,连狗都熏倒了他还楞是不知觉。柳下也不接茬,当院里尖声叫道:“贾姑娘!贾姑娘!还俺银子来!”
“楼下是哪位相公呼唤奴家哟?”楼上,贾凤柳探出头来娇声招呼道。
大郎抬头一看,心道:晦气!这不是乱套了嘛!慌忙推着柳下往门外走去。柳下听见楼上有人吆喝,感觉此事有些蹊跷,转身问道:“哥哥,楼上的那个姑娘咋呼什么呐?哎,哥哥,到底哪个是贾姑娘……莫不是柳下俺弄错人了?”
“没错没错……反正都是那么个事情。”武大连忙搪塞。
柳下摸着光溜溜的三叉还要打听,早被武大一把推出了门外,“咣当”一声关上了大门。贾凤柳忽然在楼上咋呼了一声:“哎哟!什么味儿呀?!亲娘哟,活不得啦!”咣当一声关上了窗户,楼上姑娘们唧唧喳喳地吵嚷道:“搬家搬家!又是那个喝尿的矬子来啦!这还让不让人家活了?”
武大听得脸上阵阵发烧,拿眼胡乱一瞅,见柳下脱掉的衣服跟晕倒在地的黑狗躺在一起,象两只正在交配的老鸹,荒唐得令人可怜。
“哥哥!刚才的那个人是个男的吧?”柳下隔着院墙高声呼喊道。
“走吧走吧——都一样!”武大颓然应道。
正文第十一章龌龊不堪的日子第二节
一日闲极无聊,武大出门站在院里与香春院掌柜的闲话。武大对掌柜的心存不满,搭拉着脸埋怨道:“我说老哥你也是,那天我领个兄弟来家,你出门倒马桶,怎么还倒出一截屎橛子来?真是晦气!”
“咳,还不是贾凤柳那姑娘干的好事儿?”掌柜的满腹委屈,“这姑娘仗着模样俊俏,拉屎都不带下楼的,真能懒出个样儿来……迟大官人又护着她,俺可得罪不起。”
武大刚要再说叨两句,唐不虎和刁四桂走进门来。二人一见武大,拱拱手道:“武员外安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