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自己的命都愿意给她。
不过，顾言就在旁边，自然不会让他真的把命搭上。
看看差不多，就让辰辉抽身出来，自己顶上去。
程如风昏迷之中，似乎也能感觉到换了人，呢喃着低低唤了声“师兄……”
“我在！”辰辉握住她的手，“我在这里，以后师兄再不离开你寸步……”
诛仙弩这种神器，辰辉当然也听说过。
这一连叁箭，想来是护山大阵挡了一箭，白寄岚留下的禁制挡了一箭，李家兄弟，她自己，天香藤，合力撑过了最后一箭，如果今天他在的话……她至少不会伤得这么重。
“别傻了。”顾言道，“那是诛仙弩，不是什么人都能硬扛的。我都不敢撄其锋芒。今天你在也不过只是多送一条命。”
这神器号称“诛仙”真不是虚名。
又是特意选择了柳凤吟离开，白家兄弟还没回来的时候。
程如风这次能活下来，实在已经算是运气好。
翠华峰上空，九道雷劫劈过之后，漫天铅云天火又在顷刻间消散得干干净净。
翠华峰整个山头，几乎化为焦土。
就在这一片焦土中，却有一人摇摇摆摆地站了起来。
一直远远守着的方流云连忙过去。
那人一身狼狈，头发被烧得卷曲，衣服也破破烂烂，从衣服的破洞里还能看受过伤又被劫后雷火淬炼得更加结实的肉体。
方流云递上准备好的替换衣服。
那人接过去穿上，一个清洁术刷过，已将自己收拾得干净清爽。
是方流云熟悉的脸，但嘴角带着笑，眼神却又沉静苍凉，他一时倒分不清是双胞胎中的谁。
“恭喜真人丹成。”方流云恭身行礼，又问，“不知是哪位李真人？”
那人表情僵了一瞬间，然后便抬头望向天边云霞，轻声道：“从此后……前缘尽断，如今的我，不再是李家双生子，不再是云八云九，我名……梦渔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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