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第一次觉得客居于此，是不好的事情。如果是在外面，遇到这样资质的人，他直接就能带回去教导，可在这天合门总不能开口要别人家的药童。
空山兀自摇头，拂袖离去，他还没有忘记自己过来是要指点闻几道炼制丹药的。
他已经上百年没有炼过丹，居然还有人记得他会这门手艺。
这天合门，可真的是好记性。
空山御剑离去，阵法屏障在他离开之后恢复原状，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石头在空山离开很长时间后，怪里怪气的叹息一声。
“果真不是冤家不对头，空山居然窝在这种犄角旮旯里，看来本尊要好好匿藏了。还好承灵草身上灵气多，挡住了我的气息，要不然就要被收拾一顿了。”
石头忽然咯咯笑了。
“空山这小子，如果知道我吸收这小姑娘的灵气，会不会把我打成粉末？真是的，上一次不过是笑话他几句，就要同归于尽。现在倒好，他修为倒退到观庭期，本尊连人形都没了。空山呀空山，你就不能有点好秉性？”
宁玉不知道有人路过，也没有听到石头的自言自语。她的根须不断向下延伸，绕过深埋在地上的山石，想要去寻找水源。
不知过了多久，宁玉终于睁开眼，她没有找到地下水，只遇到了已经干涸的暗河。
看着头顶的星空，宁玉口中喃喃：
“这个世界快要活不下去了。”
石头被她的灵气波动惊醒，就听到这样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世界’什么的又不是活物，怎么会活不下去？它觉得宁玉是睡糊涂了。
宁玉问：“石头，你觉得地底深处是什么？”
“反正我只见过岩浆，尸骨，石头。”这些还用得着觉得？它都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
宁玉低头看它，眼睛亮晶晶，如同破碎星光。
“是么？”她问。
而后便展颜一笑道：“谁知道呢……”
石头觉得，宁玉一定没睡醒。都说它看到过了，居然还这样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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