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于床边的蔡明终于回过神来，扭头看了眼自称‘废子’的莫廿，张了张嘴，没发出任何声音。
而床上本在昏迷中的小姑娘，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
一双大眼睛蒙雾气，乍一看，与莫廿那无神的双眼，有些类似。不同的是，这双眼并非没有聚焦，而是蒙着东西，让人看不真切。
蔡明脑门上的汗，已经浸湿衣襟。看向莫廿的目光中，满是惊恐，嘴巴张着，竟像是沙滩上垂死挣扎的鱼。徒劳的挺着尾巴，眼睁睁看着浪潮距离自己愈来愈远，直到极目之处。
莫廿看不见，实际上他也听不到声音。对满屋的暗潮涌动，和各色心思，都不能知晓半分。
若他能看见，定然能见到几乎和自己零距离接触的汹涌魔气。更能看到蔡明僵直若傀儡般，立在那里，形若死鱼。
若他能听到，定然能听到屋内不正常的风声，与蔡明诡异的喘息声。
他问：“蔡明为何不肯说话？莫非还是不肯认我？”
蔡明没有回答，双瞳正在扩散，脸上的表情，从诧异到惊慌，再到不可置信。短短时间内，莫廿不知屋内变化，屋外众人已是背脊汗毛竖立。
“您……”
门外终于有一人发声，还没说完，便惊恐的看着莫廿向前走了几步，来到纪灿身前。
“血味。”
莫廿无神的眼睛动了动，他探出一只手，摸到了纪灿的脖子。
咚咚咚。
纪灿几乎以为心脏要停止跳动，血液都要聚集到触碰自己皮肤的三根手指上。
嗵嗵嗵。
屋内屋外一片沉寂。
终于，有人出声：“来者何人，竟敢伤我门下弟子。”
莫廿收回手，扫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蔡明所在的方向。
银色丝线从他身后飞窜而出，很快便将整个屋子笼罩。斜挑错落，没有什么章法的将屋内所有人笼罩其中。惊的门外众人，连连后退，奔逃离去。
“不好了不好了！老祖发火了！”
长久的沉默后，星魁有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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