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灾天落，四九灭魂。
这是宁玉第一次受到这样的重击，绞灭魂魄，凌迟皮肉，动荡本心。极遥远地，有声音传来，穿透轰鸣将一切隔绝在外。
“何为道？”
“天合为道。”
“何为天合？”
“天合便是天合。”
许多声音掺杂在一起，凝成一股线，钻入耳膜。
熟悉的，不熟悉的，认识的，不认识的。死的了，活着的。不同的语调，相近的形态，说着同样的话。
像虔诚祷告，又是自问明心。
眼前有这样一幅景象，广袖宽衣的修士，站在火海之上，暴烈的雷霆之下。飓风鼓动衣袖。他充耳不闻，只专注手中利刃。三灾厄难，不入眉眼。
万年前的无极子，对着还是剑胚的剑，道：“就叫天合吧。”
上古大神开天辟地，后有神降扫清。天地运转，乾坤既定，往复循环。清清淡淡的声音，让风都停寂，火化细雨绵绵，雷霆劈开层云，天光现。
“何为道？”声音由远及近。
鬼化鬼飘在雷霆之中，只有无极子一人声音响起。
天合剑悬空立在旁边，扫清一隅风雷火。
剑魂自剑而出，目光低垂，看着立在那里的绿衣小姑娘。神情悲悯，身形伟岸。
轰鸣雷声，徒劳炸响。
宁玉探手握住剑柄，“天合就是此间的道。”
火愈烈，自心头起。风愈急，尖声呼啸。雷愈迅疾，白电破空。雷霆万钧，七道，又是七道。
闻几道盯着远处白茫，二指宽的剑已在手中。地上正在聚集的血肉，尽数飞灰。
可以吗？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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