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炼丹，术法，星宿，御兽……凡此种种，她以前是不通的。
即便是现在，技能上也仅仅点亮了阵法。
眼中倒映的阵法纹路，支离破碎，以倒悬的姿态，在脑中重塑。她想起了在无极峰时莫无道的话语。
乾为天，坤为地……
……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虚而不屈，动而愈出……绵绵若存，用之不勤……夫道者，有清有浊……
听着听着，声音就变成了悠远的吟唱，拖长了调子，以独到的韵律，在唇齿胸腔中震颤，连天地，似乎都渐渐远去，成为水墨山水中惊鸿的一笔。
是不知何时，许尤伴随空山鸟语，流云飞峦的吟唱。摇铃阵阵，和声幽幽。寂寥山中，草长莺飞，万物荣荣。那声音，似乎涤荡了整片天地。
琳琅振响。十方肃清。河海静默。山岳吞烟。
万灵镇伏。招集群仙。天无纷秽。地无妖尘。
冥慧洞清。大量玄玄也。
——曾几何时，她听过的，在许尤，或者是玄黄派其他道修口中，听到过这语调悠长的吟唱。
回忆
云山雾绕间，五座山峰错落立在云海中。沧云海卷舒，藏着许多人虚幻的梦境。名为无极峰的那座并不高的山峰上，亭台几座，屋檐阙飞。有着山羊胡子的修士，看着桌上的蓍草，面带沉思之色。
他身后传来诵读经文的声音。一字一顿，偶尔穿插着问询声音。
“以变，为不变？怎么会有人这样说？”
是小姑娘的声音，在音色清脆和尖锐之间——像高处的琉璃水晶与珍珠掺杂，叮咚落在水面——突兀地在静谧环境中，惊飞一对鸟雀。正看着卦象的修士，手一抖，做记号的木棍乱成一堆，他又沉浸卦辞中，忘却了前后老阴少阳，只记得乾坤离坎是不够的。
“唉，只能三天后再算了。第一卦，被君妍打扰。第二卦被游逍那小子惊动。第三卦又是你！”
他颤抖着手，从椅子后面拉出来个绿色衣服的小姑娘。另一只手捏她的脸。
“天地循环往复，你怎知现在看到的风景，不是多年前的景色？又怎么知道，眼前的变化，从另一个层面看是永恒？”
小姑娘歪头，并不太理解。
“这么说，我看到的都是假的？”她不甘示弱地伸手扯羊胡子。“哼！”梗着脖子，半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
“哈哈，这话对也不对。你怎知自己看到的一定是真实？不能确定哪些是真，又如何辨别何为假？不知甜，怎么知道什么是甘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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