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泡破裂，她在地上打了个滚，才稳住身形爬起来。
“你一直在看那些东西，看懂了吗？”玄盛道尊坐在窗台上，比宁玉还要小一圈的手舒展摇晃，阵法不断出现在指尖。
如果忽略他头顶插着的刀，还是很能唬人的。宁玉小跑过去，将属于师姐的刀拔下来，坐在地上，一本正经盯着玄盛道尊。
“我可以走吗？”她问。“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不想和你玩。”
“不能。”玄盛道尊低头用手指压住她的脑袋。“我问你，为什么小月儿不信我，你却信我？别以为我会被你的表象骗到。你这样的，比我还差得远。论伪装，没有妖能比得上我。”
“啊？”
“啊什么啊，你身上这股味道以为我闻不出来。装什么嫩？”
宁玉调整坐姿，把刀放在地上，依旧一本正经看人。“你和师姐身上的气很像，那个阿莫，是我见过和师姐最像的魔。不是长相，是气息。”
无形根须铺展开来，压住原本房间地面上的阵法。宁玉用一只手指拨开玄盛道尊的手，慎而重之道：“你知道杀神修的办法吗？”
“杀死神修。弑神？”玄盛道尊抱胸看她，“怪不得看你眼熟，你是弑神宗的人？一群脑子有坑的蠢材，想杀死神修，修为比他们高，或者成为神不就行了。折腾什么弑神宗。”
他笑容轻蔑。“这么大年纪了，有这种幼稚的梦想，还真是蠢。”
“奥。”宁玉点点头，从地上爬起来。“你出去吧，师姐说睡觉的时候，旁边不能有陌生人，男的女的都不行。”
玄盛道尊：“……”为什么重点是这个？
“你不问弑神的办法了？”他有点搞不清楚这个同类的脑回路。这么大年纪才这样修为，还真是蠢到了一定程度。
“我看你也好几万寿命了，想这种事情有意思？那些神修才能活多久，在时间上比过他们，不就赢了。”
“我有必须要杀的神修，在他死之前，在我死之前，不死不休。”
“有志向。”玄盛道尊竖起大拇指，表示对方的理想非常无聊，翻过窗户直接离开。
宁玉站在原地，按了按心口，“不是蠢。”她说，“是满门的仇。凡人的律法，修士的规矩，弑神界的法则，没有办法解决衡量判决的仇怨。”
小姑娘扯了扯嘴角，捡起长刀，另一只手扯下头上束发的带子，直接扑到地上，无形根须再次蔓延，绕开门外阵法，探入泥土中。生根发芽。
握住长刀，她刚闭上眼，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砍下一节窗框，削成木片，做了个新学的天合门令牌——之前的令牌被雷劈没了。
她传讯：“我是宁玉。在七宿殿，安全。”
只要手中有天合门改良后令牌的人，都能听到这句话。
她没想到的是，赤城等人手上现在根本就没有令牌，缴获了许多令牌的神主把玩着牌子，突然察觉到异样。
强行破开令牌阵法，脑中响起这句话。
“我是宁玉。在七宿殿，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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