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他们所有人都是。”
“好。”
木牌在手下成型，直接穿过防护阵法飘到人屠面前。
“此阵名藏山，若开，方圆一里邪修殒命。你自己决定。”她难得赌气，要说生气，这恐怕是生来第一次。
往常，她有喜，有杀，有不高兴，却没有生气与恨。哪怕是想要杀死神修齐笙，也不过是想要对方死罢了。
人屠迟疑，他看着面前阵盘，在想开阵的后果。那个剑修，会放过他们吗？
“休得胡闹！”空山暴喝。
话出口，连他自己都愣住了。他很少生气的，一路到金丹期，从未有这样大的情绪波动。同样，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今日会对一个妖孽动恻隐之心。
昨日出手后，他竟觉得神台不稳，就连元神都在震颤。
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第一次出玄门，居然就遇到了这种事情。他难道当真只适合在门派里潜心修炼？可不入世，哪里来的出世，哪里来的看透一切？
空山心事纷扰，一时间辨不明晰。只说：“不可妄动杀机。”
宁玉嘴里那股子酸涩味道终于散去，她站在神兽脑袋上，歪头看空山。
“杀机？杀人偿命，不是理所应当？”
空山不是个不明理的人，实际上他帮那些邪修出手，已经明白事情经过。邪修有错，可即便如此，人屠大下杀手已是不对。人屠这种东西，本就要毁灭。
这个妖孽，更是变数，若不能招安，就只能毁了。
宁玉素来对好恶情绪敏感，发觉空山动了杀意。心中也是莫名其妙，这人说一套做一套，实在讨厌。
“人屠乃凶物，必须铲除。”
“鬼化鬼呢？”
“异类，见者杀之。”
“见者杀之？”宁玉重复。
沧云斩明齐齐震颤，白隐曜露出利齿。纪灿微微皱眉，人屠格外气愤。宁玉反而不动声色了。
她打开门派令牌，歪头看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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