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遮挡视线的碎发拨开。
他江恬本就独自一人继续稳定的生活,不关注、不关心、不为他人所困。
他必须在这段情感萌芽前,将其干脆利落地切断。
江恬下定决心,抬头刚要开口。
他率先看到的却是陆宏泽身后的巨大油画像。那是一幅带有浓厚抽象派画风的作品,所有的线条都扭曲地像是蛇,却又在转弯的位置诡异地错位,毫无规律可言,拦腰折断的十字架旁边跪倒着裸.身的男子,他痴迷地望着上方向他伸来的那只手,指甲在肩膀上划出一道又一道血痕。
这幅画的名字刻在画框边——《请享用我》。
“砰咚——”
自甘奉献,以身牺牲,只为求得那一秒触碰。
画像上男人的眼神和面前陆宏泽的视线反复交叉最终重叠在一起,江恬微张的唇复又闭合。
心跳重新归于正常,理智回笼,他平静地看着陆宏泽。
他想,陆宏泽大概只是太寂寞了,寂寞到没有身边人可以倾诉,寂寞到将精神寄托于神明,所以如今才把这份情感转移到他身上。而他,身为一名专业的临床医师,就算对方不再是他的病患,他也该适当予以引导。
刚刚的他,真是太不冷静了。
一点也不像是一位专业的医生。
江恬缓缓舒了口气。
“你下一个疗程做眼动脱敏的事情,我已经跟牧河说过了。”江恬不着痕迹地将话题拐向了另一个方向,“后续他会接手,这方面他比我熟悉,你放心。”
陆宏泽脸上表情略带遗憾:“下周临时安排去弗莱明泽出差了,24号才回来。”说完,陆宏泽略作停顿,不等江恬接话再度开口:“弗莱明泽那边,你有什么想买的么,给你捎一些?”
江恬立刻回答:“艺术太高雅,我弄不懂。”
陆宏泽看出江恬的推辞,没再勉强,指路送江恬离开展览场。出了门只见月朗星稀,四周除了退场散去的三两人影,静悄悄的。
江恬看了一眼时间:“这个点正好有晚班快线公交。”
陆宏泽没再纠缠,只点点头说:“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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