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湮灭 (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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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传来女人的尖叫与奔跑的脚步声,王主持不着痕迹地“扶”了一把身后的画框,大声道:“不好!我们出去看看情况吧。”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他拖着易晚就往外跑。安也霖则在路过那幅画时顿了顿。

        在跑至走廊上,远远看见哭泣的女作家时安也霖停住了脚步。

        女作家坐在走廊上哭。赶来的几人将她身周围得水泄不通,纷纷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作家哽咽着,半天也没说清楚实情。

        安也霖就在此刻离开了人群。

        他将自己随身带的摄像头放在了房间之外,说不清自己有着怎样的心情。那种心情像是蜘蛛的网,一根根连缀着将他绞杀其间。

        他喘不过气来。

        在进入之前离开的房间后,安也霖又看见了那幅画。方才王主持只是随意一扶,却没发现自己的手揭下了画纸的一角在黑色的画纸下,还有一层画纸,真正的画的内容就藏在其下。

        其实早在看见那幅纯黑的画时,他就已经明白了。

        上辈子还喜欢傅齐声时,他画过他的画像,却始终把那幅画架上的画像压在几张白纸之下,像是把不为人知的小秘密藏在雪里。

        他也曾无数次想过傅齐声问他到底想画什么时,就告诉他,还没想好画什么。

        还没想好画什么人。

        可傅齐声始终没问。再后来,那幅画像被来傅总家作客的安也云发现了。安也云故作天真,坐在沙发上翘着小腿,问傅总弟弟这画上画的到底是谁。

        “霖弟弟画他画得挺用心的吧?”安也云说。

        傅总当时只瞥着那张与他自己有九分相似的画,淡淡道:“不认识。”

        而如今黑纸被揭下来,其下的内容便显现了。

        画纸上画着的是一名青年。他坐在画架前,看起来苍白又憔悴、阴郁又冷厉,眉梢眼角都带着因郁郁不得志、被压抑而出的戾气。

        虚弱又不讨喜。

        是上辈子的他。

        可画上的青年仍旧是在笑着的。那种笑容小心翼翼、却又像是从骨子里挤出了最后的几分温柔。在凝视画像的瞬间,安也霖的心里冒出了一个古怪的想法。

        “原来他还记得我以前的样子啊。”

        “他上辈子欠我一幅画像,这辈子就还我一幅画像。这幅画像是他亲手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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