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冶看得愣了下,接过晕车药吃了一颗,朝他笑笑:“谢了。”
从市里到兰和镇,有几个小时的车程。
奇怪的是,节目组没有停下来让嘉宾们吃午饭。
沈霁低血糖,出门习惯带几块糖,悄悄从兜里摸出来,含着缓了缓。
车窗外的景色逐渐从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转变为参差不齐的低矮楼房,进了几个长长的隧道出来再一看,连房屋也消失了。
远处是层峦叠嶂的山,深青浅碧,黛色泼洒,像幅水墨画,一山隐没一闪,连绵不绝。QqXsΝεW
兰和镇的纬度低,大巴停下时,天边浮满了血红残霞,片片揉碎在闪闪发亮的蜿蜒河水中。
导演不知道打哪儿弄来个大喇叭,跟个导游似的,热情呼喊:“同志们,兰和镇到了!请提好行李,依次下车。”
喇叭扩散声巨响,愣是把坐车坐得睡意朦胧的一车嘉宾惊醒,纷纷打了个激灵。
一下车,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窄窄的街道,远远望去,房屋灰蒙低矮。大巴旁边是一座院子,白色的院墙上,枝叶茂盛的凌霄花累累而垂,点缀着朵朵金黄。
正中的牌匾上用楷书写着“喜来春”仨字,两边都挂着喜庆的红灯笼,院门大开,隐约可窥里面古色古香的建筑。
正是饭点,街上没什么人,不远处人家晚饭的香气飘过来,沈霁胃里登时抽了下。
除了大巴,附近还停了一辆车,导演觑了眼:“看来傅哥先到了,我们进去说。”
沈霁早上没吃饭,中午也没吃成,到了这个点,眼前有点发晕,慢吞吞地跟在最后面。
一进门,视野开阔不少,院子出乎意料的大,四周种着花花草草,还开辟了几块菜地。
两层仿古小楼耸立在后,粗略一看,大概有十来个房间。
院子里的石桌上大爷似的倚坐着个人,脚边立着个行李箱,似乎也是刚到,扭头望着那两层小楼,闻声转过头来,薄薄的两片唇间咬着支烟,英挺的面容在烟雾里若隐若现。
夕阳的余辉洒进院子里,他站在半明半暗的分界线上,身体线条被勾勒得利落修长,整个人懒洋洋的。
像只赖床刚被人强行刨出来进食的吸血鬼,满身不可动摇的矜贵。
摄像师和他对视一眼,脖子后凉了凉,下意识将镜头移开了。
傅在桐半眯着眼,目光徐徐从一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定在了沈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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