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整齐而飘逸。恰似身世波澜坎坷、性格潇洒随性的叶笙。
齐卫东本能地有些惶恐,觉得那个“师兄”不是喊得文中的叶昭,而是自己。虽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事、说错什么话,但心里却无端涌上一种事态超出预期的无力感。
——小时想离开他,却又和他虚与委蛇。
小时不仅不爱他真实的样子,还对他有所企图。
任何权力,只有在保持神秘时才会让人心驰神往,一旦解构后,便不值一文。所以贪慕捷径,全无必要,那些人丢掉了珍贵的过程,却只为了得到虚无的假象。
这是苏逢时说过的原话。
他原以为,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这个世界肮脏的部分沾染,却不想,一如屠龙者终将成为龙,曾经的鄙夷者也终成了他自己鄙夷的对象。
他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却不得其解。但乱如一团毛线球的思绪并没有妨碍他既惊又骇,整个人感觉堕入了冰火两重天——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让整个身体内都被烤得酷热,而皮肤外却冷风阵阵,吹得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苏逢时到底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呢?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的呢?
当年的他,连自己都看不到希望,苏逢时总不能是一开始就知道他能够恢复过来,才处心积虑地在他身边呆了三年吧?
……
他有太多疑问想和他当面对质。
然而。
在苏逢时来的时候,他一个问题都没有问,拿起了从未对他展示过的假面,装作一切正常地与他寒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这下意识的举动是因为他怕自己误会苏逢时,还是因为他本能地觉得,在这个人身上,他得不到答案。
他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用这幅恶心的模样面对苏逢时,甚至在开门的前一秒还在考虑要不要开门见山。
但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嘴角竟不受控制地勾起了一抹虚伪的笑容。随后,他随着那一笑,自然而然地想,他不能把自己的狼狈展现在那人眼前。他不能用真情实意,对上那人的虚情假意。
因为他觉得,那个人不配。
而在目送人离开后,他摸着自己除了愤怒与不爽之外什么都装不下的心脏,无措了好一阵。
他想,他可能真的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吧。虽然曾经那么深爱着苏逢时,虽然苏逢时陪伴了他三年,但在发现对方有问题后,他竟也可以这般毫无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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