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穆临风晚归给她带回来的消息,瞬间就将她绵延十数日的好心情全部摧毁了,她再也没有要看信的心情,也没有要继续削木头的心情。她郁闷难当,甚至有点儿想把晏祯召进宫来问问他,难道他府中的禁足之令,竟是这么好解的吗?
明棠心里苦绝,晚膳时连半碗饭都没吃完,蒋胥候在一旁伺候,眉毛逐渐打起结来,在明棠放下玉箸的一瞬间,连忙过去端起了一只碗。
“奴才给陛下添碗汤。”
“不用了。”
“虽然是羊肉熬的,但是御膳房里有秘方,一点儿都不腥膻呢,陛下喝了暖暖身子。”
“朕说不用了。”
看着已经盛好放到自己面前的汤碗,明棠蹙起眉头,抬眼看向了蒋正,“小正子,这碗汤就赏给你了,谢过你师父替你盛汤吧。”
蒋正忽然被点了名,下意识地应了声是,而后才反应过了陛下说了什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他满脸无奈的师父之后,才硬着头皮去端过了那碗羊汤。
明棠站起身,瞥了一眼桌上那几道几乎未动筷的精致菜色,又看向蒋胥道:“这些菜也赏给你们了,不要浪费,朕先回寝宫了。”
说完也不管蒋胥的反应,就甩袖大步离开了。
御驾回到重华宫,莲生与梅生二人服侍明棠更衣洗漱,见她神色怏怏的样子,想来心情并不怎么好,莲生本来想说的话也重新咽回到了肚子里。
但明棠还是注意到了她的欲言又止,坐在床榻上从梅生手中接过一盏热茶,嗅过茶香后眯着眼睛道:“有什么话该说就说,不要什么都等着朕去问。”
莲生跪在她脚边,动作轻柔地给她捶着腿,闻言便笑道:“奴婢正是因为不知道有些话该不该说,才迟迟不敢开口,唯恐烦扰圣听。”
明棠道:“说来听听就知道了,朕恕你无罪。”
莲生抬眼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开口:“今天傍晚时分,赵侍君宫中来人到咱们这儿,说侍君偶感风寒,却久治不愈,如今越来越严重,已经重病不起了。”
“赵侍君。”明棠吹了吹茶烟,漫不经心地问道:“是谁啊?”
她孝期过后由礼部张罗了一次选秀,最后定了四人入宫,皆是才貌双全的官宦子弟,她从始至终也没见过几面,册封过后就再也不曾过问。
而且当日为图方便,也为了表示自己的一视同仁,四人都是同位份,她更分不清谁是谁。
算来到如今他们进宫也有一年多了,明棠只勉强记得他们都是哪位大臣的儿子,但若论及姓名长相,她记得就没有那么清楚了。
莲生伺候她这么多年,对于她是真心在意还是弃如敝履的人或物再了解不过了,本来也没指望她能记住那些那些人,便出言提醒道:“是大理寺卿的次子。”
“哦,赵荀的儿子。”明棠果然有了些印象,低头喝了一口茶水润喉,有些嫌烫,就把茶盏还给了梅生,又继续问莲生:“什么风寒这么霸道,御医也瞧不好吗?”
莲生笑道:“奴婢不知什么风寒会那么霸道,但奴婢猜测,大抵是心病难医。”
明棠挑起眉,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冲端着茶盏候在一旁的梅生招招手,吩咐道:“差人去赵侍君那儿走一趟,探探他的病情,看是不是真的病入膏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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