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暂时的。
可落在孩子眼中,这就是有了取舍。
既是被舍了,这心中难免就埋了刺,如何还肯接受她送来的东西。
以沈隽意而今尴尬的身份,接了就显得眼皮子浅薄,可若是不接,又是一顶不孝的帽子,真真是怎么都是两难的境遇。
而大嫂却偏生还要给孩子添加些苦难。
何必呢?
更何况,他也是跟沈隽意接触过,他是个疏离有礼的孩子,本就生了颗七窍玲珑心,心思通透得很,在他这种读书人跟前耍这些手段,就显得扎眼又扎心了。
至于凌崖迟,他当时之所以会想着过继沈隽意为子嗣。
一来的确是因为不想凌家血脉外流。
二来也是因着他惜才。
三来则是心疼这个侄子。
他呼了口气,大嫂兴许是当家做主太久,有时候就不曾考虑过这些弯弯绕绕,她以为身居高位,又占了母亲身份之便,就能以此来掌控沈隽意,却不知有时候会适得其反。
不,兴许她是知道的。
只是她可能不在乎吧!
想到此,凌崖迟更倍感头疼。
还得给收拾这烂摊子!
明明他最不喜欢做这样麻烦的事情!
旋即,他又想起自家小哥黎衡那边。
哦,那更该去催催那头,沈隽意离了家,这边孤媳寡母的,现在又将平阳公夫人的私产送回来了,没听姜映梨说手头上凑紧嘛,那就得给侄媳妇好好解决问题。
这般想着,他就去打算好好盯着黎衡的谢礼。
而此时被惦记着的黎衡,正跟姜青柚坐在酒楼的雅间里饮茶。
姜青柚泡了上好的江淮乳香龙井,再配上甜而不腻的乳酪酥和雪白的龙须糖,送到黎衡跟前。
“侯爷,您喝茶。这是前儿个我偶然从来柳城的商贩手里收到的乳香龙井,据说是新年新出的茶叶,您且尝尝,可有被人骗了去!”
“乳香龙井?”黎衡微微扬眉,抬手接过。“今年江淮有了水灾,听说茶叶产量都降低了,难为你还能买到,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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