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疏隐侧头看向一旁的嬷嬷,压低声音问道:“第几回了?”
萧嬷嬷是萧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因着伺候有功,得赐了萧姓,在府中就是连萧疏隐待她都颇为敬重。
萧嬷嬷眼底闪过悲伤,觑着正跟沈桑榆聊得开怀的萧老夫人,亦小声回道:“回侯爷的话,这个月第三回了。”
微微叹了口气,她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以往半年才一回,后面三个月,再到一月一回,如今更是……”
她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无奈,“大夫说,若是再这么持续下去,老夫人迟早有一日会彻底疯掉的,届时怕是谁都不认识,就会疯疯癫癫的惦念着小少爷了。”
萧老夫人这个病,初始并不严重,众人也当她是受了公府变故的影响。
丈夫通敌叛国,被判了死刑,在那个风雨飘摇的时刻,是萧疏隐力挽狂澜,果断地跟父亲划清界限,才彻底保住了侯府。
然而,造化弄人,偏偏又丢了萧疏瑾。这接二连三的沉重打击,让萧老夫人的精神方面逐渐有了些许变化。
刚开始,她还只是偶尔会冒出一两句奇怪的话,大家也并未太过在意,只当她是一时情绪低落。
可到了后面,她开始说听到小儿子呼唤她的声音,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只有她能听见。
再到最后,她甚至说见到了小儿子。
天知道,她们这些伺候的人,见到侯老夫人怀里抱着空气,装模作样的拍背哄睡,脸上还洋溢着慈祥的母爱时,所感受到的震撼和惊恐,一点都不比此刻的沈桑榆小。
每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她们都心疼不已,偏又无能为力。
“药可有正常吃?”萧疏隐眉头微微一动,淡淡问道。
萧嬷嬷悄悄的瞥了眼自己侯爷,心中叹息。
老夫人若是病了,好歹对着侯爷是一如往昔,就像是从前般嘘寒问暖,就如一个正常的慈爱母亲。
可一旦恢复正常,她就封锁内心,只爱礼佛念经,然后侍弄下花草,对侯爷亦是冷漠至极,仿似不是母子,而是仇人一般。
就叫她们下人见了,都忍不住心疼侯爷。
侯爷如今年岁都快二十有四了,换成一般人家,早已娶妻生子,子嗣成群了。
但自家夫人病了,还是那样儿的病……这些年也只能闭门谢客,不正常时她们不敢放了出去,叫她去交际。
可若是正常,侯老夫人更是对此漠不关心。
这也就导致自家侯爷这些年,一直都只能孑然一身。
眼下看侯爷神色冷淡,萧嬷嬷不禁难过,低声道:“按照大夫说的剂量,一直在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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