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打上自己的记号。
她的皮肤,她的骨骼,她的血液,她的喉咙,她的软腭,她的脏器……
都是他的。
只有他能嗅闻,也只有他能标记。
任何生物都不允许看她,闻她,在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
数不清的触足蠕动着覆盖上来,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如同一个巨大的、会伸缩鼓胀的茧,以剥皮抽筋般的力道将他们缠缚其中。
空气逐渐变得稀薄、窒闷。
周姣有些缺氧,想要大口呼吸,但不管她吸入多少空气,都会被触足毫不留情地掠夺一空。
她不由得愈发难受,比溺水窒息还要痛苦。
周姣从来没有离死亡这么近。
胸腔火辣辣的。
她的脑子似乎变成了一张纸,意识是墨迹未干的字,在水的浸渍下,逐渐变得漫漶不清。
她在哪里?
她怎么了?
她要……死了。
触足还在前进,如同某种从口而入的寄生虫,不管不顾地往她的食管里钻。反胃感阵阵上涌,但她呕吐不出来。
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她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就在这时,她手指传来剧痛。因为过于疼痛,她浑身一个激灵,额头渗出冷汗,骤然清醒过来。
她勉强抬起那只手,手指被变异尸体的门齿啃掉了,只剩下一截光秃秃的指骨。
……连江涟的傀儡都能视她为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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