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梓翔眉头紧锁;“你究竟是谁?”
沈建安一声轻笑;“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好自为之吧。”着,沈建安站起了身子,转身离去。
“等等!”高梓翔顺着墙壁咬牙站了起来,牵动着身上的伤口,便是一阵皮开肉绽般的疼痛。
“你是不是,郑司令派来的?”他一双黑眸炯炯,紧紧凝视着面前的男人。
“就因为你,害的郑夫人没了孩子,你以为郑北辰还会派人来救你?”沈建安眼眸微眯,一丝寒光一闪而过。
高梓翔闻言心里便是一松,只要与她无关,那就好。想起她,他的胸口传来一阵剧痛,那蚀骨的痛意几乎令他的身子都要蜷缩起来。
直到男人的身影远去,高梓翔依然矗在那里。他想不清这个男人究竟是谁,得以进入陆军监狱,甚至还可以将他救出去的人,这样的神通广大,放眼全国也不过三五人罢了。而在这些人里,与他稍有牵连的只有一个郑北辰。他祖母能够找的人,除了叶雪妍也再也不会有别人,那这个男人,又为何要救自己?他又究竟是什么身份?
他纵是苦思冥想,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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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静,大雪渐渐止住了,没过多久,却听到一阵细微的敲窗之声,叶雪妍起身看去,原来是下雨了。
客厅南面的窗户下种了梧桐与芭蕉,最是适合听雨。不过因为时值冬末,这些梧桐还没有长出叶子,而芭蕉上的枯叶也是在去年秋天便被剪尽了,所以密密麻麻的雨点便直接打在了窗户的玻璃上。
雨越下越大,客厅只着一盏落地灯,晕黄的灯光伴着窗外不远处,那树木枝叶被风雨吹动的声音,倒放佛是古庙孤灯一般,衬着叶雪妍一人愈发的形单影只,别有一种凄凉之意。
她面色苍白,坐在沙发上却是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眼眸不时便向那落地钟上看去。郑北辰本今晚会回来,可一直到现在也还没见到他的身影。
自高老太太来找过她之后,这几日她都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可面对郑北辰她又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不愿为他添麻烦,尤其是在如今这样紧要的关口。可是,同样的她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高梓翔赴死。她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营救的法子来,这几日,她只觉得自己犹如在炼狱里一般,时时刻刻煎熬不已。
直到今天,她从高家的人口中得知高梓翔明日一早便要枪决,高老太太已经昏迷不醒住进了医院。她方才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试上一试。
即使她现在对高梓翔早已没了情思,可他在自己的心里,是与风豪一样的兄长,她怎么也做不到见死不救。
想起在沪城发生的事,她深深叹了口气。将心比心,如果把自己换做是郑北辰,若是听到她又为了高梓翔的事像他求情,心里也一定是又气又痛吧?可她该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
叶雪妍感觉自己的头都似乎要疼的裂开了。
“夫人。”听到秦妈在唤她,她回眸,一双如水的眸子里已是泪光闪烁。
“秦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休息?”叶雪妍从旗袍的盘扣上解下了帕子,将自己眼角的泪水浸湿拭去。
秦妈瞧着她的样子,心里也是不忍,将手中的杏仁酪送到叶雪妍手里,温声道;“天这样晚了,您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叶雪妍拨弄着勺子,却实在是一口也吃不下。
“夫人,恕老奴多句嘴,您可千万不能为了高家少爷的事去向司令求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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