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就能和哥哥一起打工。
就能追上哥哥的脚步。
玉霞没能像当年保证的那样将单桥抚养到十八岁。
单桥即将年满十七岁时,玉霞患上了卵巢癌,查出来就已经是晚期了,没得治。
流言蜚语充斥着整个筒子楼,人们都说,玉霞是因为“不洁”,才会得这种病,活该。
单桥将玉霞拖进医院,然后办了休学,没日没夜地工作。
玉霞一次都没有哭过,就只牵着单桥的手说:“我们不治了好不好?儿子,你不能不念书。”
说完又叫叶小船,“快劝劝你哥,叫他回去好好念书。”
单桥执意要给玉霞治病,就像多年前玉霞执意留在筒子楼,抚养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
单桥犟,玉霞比他还犟。入院一周后,玉霞就走了,趁单桥打工,叶小船上学,一个人走得悄无声息,只给单桥留了一封信,说家里某个抽屉里还存着一万六千块钱。
没人找到玉霞,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单桥跪在玉霞所说的抽屉前,一旁放着玉霞存钱的铁盒子。
叶小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单桥哭泣。
单桥回到了学校,不久后升入高三。
叶小船仍旧跟着单桥,却被禁止进入单家。
不是单桥不让他进,是龚彩不准。
龚彩说,单家晦气,两个女人都跑了,男人死了,叶小船去一趟,就是往自家带一次晦气。
弟弟叶高飞已快四岁,和叶小船很亲。
叶小船对叶勇、龚彩越来越没有感情,却很疼爱叶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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