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大雨中,神情卑微,他说对不起,说了一遍又一遍,他说等你高考完了,我们去国外,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手里的玫瑰被雨打湿,花瓣落在了地上。
周倾晚摇着头,一步步后退,像是在害怕他,哭着说别再来了,我们分手吧。
李器从床上下来,站在窗前,最后看了一夜外面的雨,抬起手拉上了窗帘。
他张了张嘴,声音被雨打乱,轻声呢喃,“我有那么可怕吗?”
第4章
那天晚上周倾晚根本没有睡着,窗外的雨闹得他心烦,蒙着被子不想去听雨声,却险些把自己给瘪昏过去。他掀开被子,大口大口喘气,胸口隐隐发闷。
周倾晚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隙,湿冷的风就从窗外吹了进来。他站了很久。
李器也没有睡好,只不过他的生物钟摆在那里,不到七点就醒了。醒来之后习惯性的想要抽烟,香烟都捏在手里了,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在别人家里,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把烟塞回了烟盒里。
他揉了一下脸,从房间里出来,拉开门便能看到周倾晚的房间门,门板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是四个磨旧了字迹“请勿打扰”,应该是周倾晚小时候挂上去的。
他打量着这四个字,勾了勾嘴角,嘀咕了声“小孩”。
李器走进卫生间里,低下头用凉水拍打脸,昏昏沉沉的意识像是被他自己从沼泽里拉扯了出来,他彻底清醒了。
从楼上下来,客厅里就周爸爸一个人,见到李器,有些惊讶,“那么早啊,不再睡一会吗?”
李器说睡不着,周爸爸就说:“电饭锅里有南瓜粥,还有蒸了肉包,你吃点。”
李器摇了摇头,他指着门外说:“叔叔,我先出去跑一圈,回来再吃。”
换了鞋,李器走到外面,下了一夜的雨,地上还是湿的,他先是慢走了一段路,而后开始跑了起来。这附近环境不错,栽种的植被绿化很多,李器在林荫下慢跑,一直跑到了河岸边。
周倾晚醒来时差不多八点了,周珩还在睡,房门禁闭。周倾晚打着哈切,穿着睡衣,踩着拖鞋,一步一晃走下楼梯,睡眼惺忪,像是摸瞎子一样,慢吞吞地走到了厨房。他靠在厨房的门边上,拖着嗓子问道:“爸,早上吃什么?”
他没等到回答,而是听到了一声嗤笑。周倾晚一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后背发凉,打了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他睁大眼,呆呆地看着站在池子前的李器。
李器拿着洗净的碗,沥干了水放在碗架上,脸上没什么表情,指了指电饭锅,对周倾晚说:“锅里有粥,还有肉包。”
周倾晚僵在原处,李器见他这样便不再说话,瞥了他一眼,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一大早周倾晚就心神不宁了,他听着李器的脚步声,似乎是到楼上去了。他呼了一口气,挪着步子往前,走到池子边,随手抓起一个碗。舀了一勺南瓜粥,周倾晚又夹了一个包子,他走到客厅,坐在吃饭的椅子上,低头看着碗里的粥,突然想到,这个碗是李器刚用过的。
他愣了几秒,耳根微红,拿起汤匙,心不在焉地搅动碗里的粥。
周倾晚吃饭很慢,磨磨蹭蹭吃了半个多小时,把肉包子里的肉馅给掏了出来,把空了的包子皮放在一边。他一口咬住肉,就在这时,李器从楼上下来了。
周倾晚两颊鼓鼓,像只土拨鼠,他仰起头,两眼浑圆看着李器。李器换了一身衣服,黑色衬衫和长裤,袖子微微挽起,手腕上是银灰色的腕表。
李器从周倾晚身前走过,一丝香味擦过周倾晚的鼻尖,他鼻翼微动。
李器走到门口,手机就响了。周倾晚见他接通电话,面无表情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些许笑意,声音不轻不重,笑着说:“你来了吗?我就在门口,马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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