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栖宁坐在富二代裴泽为他预留的座位上,指了指陆岸,言简意赅道:“我朋友,过来一起玩的。”
都是明白人,谁也不会去追问方栖宁和陆岸的关系,唯有孟明奕多看了两眼。他搂着的小明星钟遥乖巧的仰头看他,两人低低说了几句话,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裴泽一手捏着一沓纸牌,另一只手拍拍桌子,挑眉笑道:“到齐了?八个人,正好,方片红桃黑桃梅花,都是两张,抽中相同花色的组成一对,规则不用我再说了吧。”
他自顾自主持着局面,对即将到来的游戏很是上心,忽然想起什么,扬声道:“对了,我说忘了什么,还没介绍一下呢是不是,来,我先开始啊。我,裴泽,做什么的大家都知道,鼓捣点小投资生意,别的爱好没有,就是爱玩。”
盛晨星从沙发上直起身,钩子一样的目光扫过在场诸人,迅速判断出可下手的对象,笑盈盈道:“盛晨星,和阿泽是……朋友。”
他效仿方栖宁,同样用了模棱两可的方式,不过这次是介绍他自己。然现场无人看不出来他和裴泽的关系,实在是不必如此。
裴泽攥着酒瓶,两指一旋,瓶口对准了圆寸男。
圆寸男坐在方栖宁的对角,自始至终脸上的神情都十分冷淡,瓶口转到他,他也只是冷冷地说了两个字:“奚路。”
“是哪两个字啊,小溪旁的路?”盛晨星问。
奚路闻声转过去看他,纡尊降贵地解释了一番:“不是小溪,去掉三点水。”
他若有所思地点头,随后将目光投向奚路旁边的青年。
方栖宁从坐下来就一直在观察那个低眉顺目的青年。他实在不像是一个会参加这类游戏的人,上身穿了一件熨平无数次的白衬衫,套着不算合身的牛仔裤,单薄瘦削,一只手就能扣住肩头。只有一张脸还算看得过去,却畏畏缩缩,不敢抬头。
现下所有人都在瞧着他,青年更是万分不自在,双膝并拢,轻轻说:“我叫萧栩,在南城报社做文案策划。”
说完就低下了头,也不敢去看同伴的表情。
方栖宁心说真是好笨的人,又乖又笨。
他摇了摇手里的骰盅,替寡言的青年吸引来大半的目光,说:“我叫方栖宁,在风眼当闲人,但是大家过来玩儿,我还是能负责的。”
裴泽笑着接过话茬:“方老板还用自我介绍吗?”
方栖宁冲他笑笑,他重新拾起酒瓶,剩下不过三人,陆岸和孟明奕大约不必介绍了,从他进门起,孟明奕就热情地和他寒暄上了,人人都不是聋子,听得见他俩的对话。
“啊哦,”裴泽摩挲着瓶底,看向沉默至今的最后一人,笑眯眯道,“大明星,只剩你了哦。”
“没有没有。”钟遥惶恐地摆手,他演过的戏不多,大多都是男二男三,进组拍戏要靠孟明奕倒贴钱,当男主角那是狮子大开口,所以也成不了什么大明星。
钟遥的星味很淡,笑起来温柔又腼腆,的确不适合装帅耍酷。他歪头看了孟明奕一眼,弯起眼睛说:“我叫钟遥,是孟哥的人。”
孟明奕颇为满意,手掌覆在钟遥腰后,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八张纸牌在裴泽掌间洗了又洗,上下交替,他站起身来,征询在场诸人的意见:“顺时针发牌,从我自己开始,成吧?”
众人皆是悉听他便,于是裴泽充当荷官,接连探身,在每个人面前放下一张纸牌,嘴里还念叨说,不要急着打开哦,一起揭开答案比较有意思啊。
他不过迟了几秒钟说这句话,已经有人耐力不足地先一步掀开了纸牌。
奚路用两根手指捻着卡片一角,左右翻转,露出了四角清晰可见的方片。
而此时裴泽刚发完最后一张,纸牌落在方栖宁面前的桌上。方栖宁并不急着翻开结果,他更想去看一个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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