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影响,几个小毛贼,一队新结训的警察首次出任务,我俩陪着看看,要不都用不着去。”
堵被窝儿算他们半个行话,凌晨时间人警惕性下降最容易犯困,多半都在被窝里睡得迷迷糊糊,警察就把早上三、四点抓人的行动戏称为了堵被窝。凌远有次闲聊说人爱夜里干坏事儿,警察爱夜里出任务,你们不正好赶一块儿。李副队盒盒盒直乐,谁说不是,他们以为夜里安全,其实夜里我们最紧张,大家商量商量都把工作时间挪到白天就好了。
李副队练就一身秒睡的好本领,三五分钟也能打个盹,这时候被子温暖,床很舒服,他贴着凌远的侧肋,柔软的呼吸拂过皮肤。
凌远关上灯,侧头亲亲他。
千篇一律冗长而毫无新意的日常,凌远甘之如饴。
激烈的博弈和爱恨的碰撞令人激动,好比经岁月洗练流传下来的多半是壮烈悲剧。凌远不愿让人铭记,不愿被歌颂,他只愿成为这漫长时光中平凡的一朵浪花,消弭在自己才知道的甜美之中。
他们当然有各自的战场,但那是明天的事儿了。
现在,这一秒,拥着爱人酣然入梦。
这是家赋予的意义。
第十四章14
饭后出门送走了其他人,庄恕靠着一棵梧桐树有一搭没一搭扔着他手里的车钥匙玩,季白脸色泛着点酒后的潮红,夹克敞怀儿穿,里面那件白衬衫的领子咧歪着。
“容易着凉。”庄恕说着走过去给他拉上拉锁。
季白不躲,故意似的扬起下巴让他顺利拉到顶,滚动的喉结直白地梗横在眼前,夜色下微妙而脆弱。那里不堪一击,轻轻吮吸就足以留下鲜明吻痕,牙齿开合间血脉贲张,似乎很轻易就能要了这个人的命。
“行了,上车吧,送你回家。”庄恕叹了口气,别开眼。
还是那个样子,两个人非要分出胜负似的,屁大点事针尖对麦芒到一块,大到工作安排小到早上领带结哪种好看,统统分庭礼抗一番。这种事哪有什么对错,犟到最后伤人伤己,谁都不痛快。庄恕这次打定主意不接茬,季白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当年那口气到底还是没消下去,他不是不知道。
喝了酒没法开车,季白不想也得想,只好磨磨蹭蹭坐进副驾驶,心想庄恕这厮不喝酒估计是早就打好如意算盘了,他跟李熏然赵启平两个小混蛋玩嗨了没注意,否则自己也不能多喝几杯。
“抓紧开回去吧,我凌晨还要跟个行动。”
“怎么这么赶。”庄恕第一反应和凌远一样,“早知道换一天吃饭。”
季白只是摇摇头,额头靠到安全带边儿上发呆。
庄恕试探问:“车你没开回去,凌晨怎么走?回家吧,到时候我送你。”
“不用,叫李熏然接我。”
“他也喝了几杯,让他多睡会儿。”
没废话,又强调一遍:“不用。”
连个冠冕堂皇的解释也懒得给。
庄恕拿余光瞥了一眼季白凌锐的侧脸和下颚骨,叹了口气:“三儿。”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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