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跟她走,没关系,她可以慢慢来。
现在局已经布下了。
人是逃不掉的。
他们顺着之前的荧光标记一路走。几个力气大的背着十五和连逸。
一个高个的正要背黑衣人,寻尘指尖在黑衣人冰冷的身体划过,柔声道:“师兄我来背吧。”
“不成的,师兄你身体太虚弱了,摔了可怎么好?”
寻尘一愣,终究无法反驳,让步:“那你走我前面,累了托你一把。”
阿欢也走在后面,追了他几步:“诶诶,寻尘,你剑法那么好,是师承哪里哦?”
寻尘不想回答她,奈何阿欢看不出他拒绝的意味一个劲追问,只好说:“不是什么有名的门派。”
“不是什么有名的门派是什么意思?诶诶你剑法那么好,就代表师父教得好啊,所谓名师出高徒嘛。”
阿欢还在叽叽喳喳讲着,却发现寻尘脚步一顿,口气冰冷已然降到极点:“你不要说我师父。”
他像被碰到逆鳞似的戒备。阿欢看出些端倪,试探说:“你师父怎么了吗?”
不知怎么的寻尘又想起那张和善的脸。他总会态度温和地喊他寻尘叫他过来,然后从口袋掏出一把糖给他。那种甜味自他记事时就存在了,甜得令人留恋。
他其实不喜欢寻尘这个名字,但从他记事起身边人都这么叫他。他记事前的记忆仿佛被人生生除去了一样,对于父母亲的记忆是空白的。
十二岁时他搬到师父的住处,第一次跪在他庭院前时,师父用满是薄茧的手扶他起来,用满是浑浊的眼睛看他,又像是透过他看什么人似的道:“寻尘寻尘,好孩子你以后会是一个好命的人的。”
寻尘其实很敬重这位师父,他倾尽所有教他。寻尘看得出来师父是喜欢他的,只是他在练剑之余,偶尔会听见师父的叹息,似乎在惋惜什么的叹息。
他问过师父这个事,但是师父只是摇摇头落寞地说,寻尘你要听话。
后来,这个落寞的老人在一个下暴雨的深秋里死去了,死在了那个让寻尘感到温暖的小庭院里。
他死了。
得知消息的寻尘感觉心都在颤抖着,巨大的难过几乎将他吞噬。
阿欢只看见这个瘦弱的少年皱着眉头,他的眼里似乎水雾更甚,又似乎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蕴含其中,压得人透不过气。
是那种很难过却无人言说的情绪。
“他死了。”寻尘轻轻说。
语气轻得跟怕惊扰了谁那样温柔。
……
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了亮光,他们终于走回了进分岔路口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