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杯】热情奏鸣曲》作者:r
原作:b
作者:r
译者:盛装舞步/
第一章橱窗里那只小狗要多少钱?※1
在保留座位坐下时汉尼拔环顾拍卖场四周,将周围那些古朴到近乎原始的陈设尽收眼底。拍卖会的古老传统即使在如今这闪闪发亮的摩登时代仍然存续并盛行着。欧米伽自古以来都是如此稀有,作为最为美丽及最有价值的造物,他们现今仍然摆脱不了可悲的命运,沦落为自身生理特性的牺牲品,社会大众对他们性别与能力的认知从来有限。
随着时间的推移,从前那些对待欧米伽残忍的处置方式渐渐有所改良。已有立法保护欧米伽免受虐待,以及对那些已经遭受虐待者提供援助。烙印,一度曾是所有权的通用标识,现已被鄙视并废止,由更加现代的方式所取代。更仁慈的选择,例如项圈或电子标签现已广受欢迎,然而纹身如今也是一种盛行方式,为追求艺术效果及喜爱冒险的人们所热衷。即使仍有少数例外,多数情况下当一名欧米伽达到了成熟的年纪或是度过第一次结合热,他们就会被送来拍卖会,出售给出价最高的竞价者,通常就是即将与他们结合并将终生约束他们的那位阿尔法。只有拥有配偶之后欧米伽才能拥有正式的社会权利。那些一直未能成功售出的欧米伽将被送返他们的家庭,或是监护人,不管对方是阿尔法还是贝塔,都能随心所欲地驱使他们。
在科学与新思想的现代社会,这种情形无法被称之为公正。不,一点也不公正。但是,无人认领的欧米伽缺少了阿尔法在某些方面的保护与支持,将穷其一生在痛苦中煎熬。结合热抑制剂与节育措施能让那些少之又少的未结合的自由者稍微不再被自己的身体所禁锢,但这两者都无法长期使用,对不可避免的结合热潮与必然的交配欲望只有拖延的效果。将自由与平等的人权暂时放置一边,惨淡的事实是:一名欧米伽必须依附于另一个存在才能保证自己的健康与快乐。长期独身的欧米伽难以避免出现自我毁灭及自我厌恶的倾向,甚至会以死亡作为终结——通常出于他们自己之手。
在拍卖会上,女性欧米伽总是首先出场,她们带来了拍卖的绝大部分收益,因为她们能够生育,能够繁衍后代。至少女性欧米伽还能够期待一段感情,得到一个家庭,抚育孩子与之作伴。真正悲惨的生物是男性欧米伽,他们将忍受并饱尝结合热的所有影响——粘液、费洛蒙、敏感、欲望、无助——然而却没有能够创造生命的天赋。男性欧米伽最多只能指望成为某人的玩物,事实上,他们大多都由于某个唯一目的被娼寮买走,或是成为某人的次要配偶,仅供取乐。他们极少会得到结合或是被认真对待,处境极糟。就此而言他们的数量极为稀有这个事实反而成为一种近乎仁慈的安慰。
其实并非历来如此,像这样冷冰冰的交易与肉体买卖,几乎类似于性奴一样。没多少人还记得(也许懒得去记起)拍卖制度最原始的意图与重点是找到有可能成为自己真正结合伴侣的对象,甚至能找到自己的灵魂伴侣,即使这样的情形极其罕见。任何一对配偶,只要有一方是阿尔法,或者欧米伽,就能在某种程度上与对方结合,无论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两名贝塔的组合是个例外。而灵魂伴侣的连结却是在一种更加深层的精神水平上,极难付诸言语或是解释完全,这种特性也让它成为无意义的浪漫小说、已逝的罗曼蒂克诗人、以及现代争论议题最受欢迎的养料。
如果未曾亲眼见过早已故去的父母鹣鲽情深,汉尼拔也会将所谓灵魂伴侣的概念当做浪漫幻想之类的玩意儿嗤之以鼻。然而对汉尼拔而言,亲眼目睹过并非一桩幸事,因为那让他自己也奢望起这样一段关系,他自己体内某个不愿承认的部分会渴望与另一个生命进行某种更深层次的连结。考虑到他自己的本性,这几乎是个无法实现的构思,但这个念头,挥之不去的梦,仍然不时在他意识深处闪烁。汉尼拔并不是个会拒绝自己的人,即使是像灵魂伴侣这种不牢靠的、遥不可及的想法,但他还是质疑会在这种地方找到命定之人的可能性。所以汉尼拔参加本次拍卖会纯粹是出于社交理由,除了万众瞩目、受人钦羡别无其他目的。
他拥有立陶宛贵族血统,但极少使用自己的伯爵头衔,汉尼拔·莱克特博士这个称呼的所有荣誉都是由他自己所挣得。自长大成人之后,他就忽视了家族头衔以及随之而来的一切特权,决定学习医学,以获得自己私人的荣耀。他是个纯粹的阿尔法,‘完美纯血’,天生就比别人更加敏捷、更加强壮、更加聪明,即使在同性别中也是佼佼者。更糟糕的是,汉尼拔有自知之明。在他为了自己施虐的愉悦与对他人的惩罚而切除对方器官的静默时刻,汉尼拔有时候会想是否自己如此独特、如此纯粹、如此稀有是基因与遗传决定的,他的‘嗜好’是一种生物学上的需求,好在这世间分辨良莠,去除糟粕。他生而成为一名掠食者自有其原因。人类的恶意以及他们的可怕行径连同失去心爱小妹妹的痛苦将他内心最完美与最恶劣的一面同时带到光天化日之下。世界自此以后截然不同。
鼻翼微张,汉尼拔轻嗅着,如同郊狼追逐风中的气息。有股陌生的气味流连不去,自他来到这里就已有所察觉,而且越来越困扰起他来。就好像暴雨来临之前,一股带电的能量弥漫在空气中,环绕身边,但又不尽相同。他包裹在西装外套下的皮肤已经开始瘙痒起来,奇异的是这种感觉并不叫人讨厌。汉尼拔觉得自己焦躁难耐,坐立不安,却完全不明所以。
“你还好吗?”贝德莉娅出声询问。她克制地轻偏着头,不经意泄露出一丝好奇心。她是汉尼拔能忍受落座于这张桌上的唯一同伴。她也是为数不多能够,或者说敢于陪伴他的人之一。他的同事兼同行,贝德莉娅·杜穆里埃女士是一位女性阿尔法,罕见的性别,但也并非闻所未闻。这使得她成为一位有趣的聊天伙伴,以及一位言辞激辩的好对手。她同时也凑巧是他最接近于朋友的事物,鉴于没有真正适合这个词的对象。
优雅地歪过头点了一下,汉尼拔忍住一声叹息,继续环视四周看此刻有谁在附近。拍卖大厅是这栋建筑物里一间巨穴状的庞大空间,陈旧而坚固,让汉尼拔回忆起当年曾拜访过的佛罗伦萨大歌剧院,铺陈着错综复杂的马赛克镶嵌画。阿尔法们和其他观众都按其社会地位三三两两就坐于编上号码的桌边,这里仅限受邀及预订的客人才能出席。拍卖会总会将最优秀、最艳光照人的欧米伽们在此类专场活动中优先出售给阿尔法与极为富有的贝塔,然后才敞开大门面向公众召开更加大规模的拍卖。
毋庸置疑,汉尼拔和贝德莉娅的桌子靠近舞台最前端,几乎就在正当中。鉴于他们独特的气质、高人一等的个人收入以及精英地位,他们都在这里拥有独立的桌子,不过这两人喜欢彼此的陪伴,于是达成协议拼成一桌。两人对展示的‘货物’均无购买之意,这两位阿尔法在这里纯粹就是社会地位的展示。他们通常会分享同一瓶葡萄酒,对交易进程实况评述来互相逗趣,以及猜测稍后有哪些买主会为自己的选择悔不当初——这两名心理医师在此领域拥有独特的个人优势。
因为另一篇翻译有点卡肉所以开了这一篇(到底怎样神志不清才会因为卡肉开b啊!)。总之就是这样啦。因为本文太长以及翻译此文不太靠谱的出发点……我不能保证效率及频率,甚至不知道会不会坑掉,请小伙伴们原谅我的乱来_(:3」∠)_
↓10月10日更1.2↓
阿尔法社会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齐聚于此,叫汉尼拔不屑的是,弗雷德里克·奇尔顿博士也身在其中。这个鬼鬼祟祟的趋炎附势者总是举止粗野,惹人生厌,同时又叫人彻底提不起兴趣。汉尼拔一直好奇他如何能始终如此,但这就意味着要与他进行更为密切的社交联系,所以还是算了吧。奇尔顿博士没有变成开胃菜的唯一理由(他真的不值得被列为主菜)是他拥有充足的理智与良好的品味,把汉尼拔当做偶像一样崇拜。显而易见,与其他人相处之时他总将汉尼拔说过的每一句话奉为圭臬。即使像汉尼拔这样自负的人也不是不屑于得到一点小小的奉承,即使这份钦慕来自这么一个鼠辈,拥有一份拿破仑情结※2,总想假装自己是个阿尔法。
当汉尼拔栗色的双眼落在一副意想不到的景象上时,他惊讶地稍稍挑高了眉毛。他从未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她。阿拉娜·布鲁姆是一位可爱的贝塔,曾是他的学生,现在已经成为同行。她就在几张桌外,坐在一位面相威严的黑皮肤阿尔法身边。两人似乎都十分激动,又努力掩饰着不想表现出来。汉尼拔甚至都能闻到他们之间翻滚着的侵略与愤怒。他彬彬有礼地向贝德莉娅致歉离开,被自己的好奇心驱使过去。
“晚上好,”汉尼拔半鞠躬向阿拉娜致意,对方看到他之后似乎松了一口气般微笑起来。显然,她的伙伴并不是温和友善的人,那名阿尔法阴森森地朝他看过来。
“汉尼拔,谢天谢地,太高兴见到你啦。”阿拉娜站起身来跟他打招呼。“这位是杰克·克劳福德,b行为分析部门的负责人。”她指了指她的同伴,对方严肃地点头回应,在判定汉尼拔并不造成威胁之后他的情绪有所缓和——常见的阿尔法行为模式。对这一性别的任何成员来讲,‘控制欲’都是个重要的关键字。
“克劳福德先生,很荣幸认识你。”汉尼拔礼貌地说,接着将注意力转回阿拉娜身上。“然而不得不说,对你出现在此我感到非常意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曾数次表达过对于拍卖制度的不满,令人印象深刻。”
阿拉娜咬住下唇看向杰克,杰克耸耸肩膀,这两人似乎对于某事达成了一项心照不宣的共识。“我明白,我明白,而且我仍然支持之前的看法,这制度不合时宜、有损人格、而且残暴无情。但我来这儿是为了一位朋友。”她一边说一边看向升起的舞台,恶狠狠地盯着它,似乎它私下冒犯到了她。
“一位欧米伽。”汉尼拔这句话并不带疑问语气,只是陈述而已。他做出一副忧心忡忡的神色。他讨厌阐明显而易见的事实,但如果想要及时找出问题的关键,适当的提示必不可少。
“是的,而且是个非常特别的欧米伽。”阿拉娜叹了口气。看来在这话题上纠缠越久她就越加烦恼。“他名叫威尔。威尔·格雷厄姆。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特别在哪里?稀罕到值得一位b探员来到这里,甚至你这样不情愿还是出现了。”讨论中的这位欧米伽显然没有配偶,加上阿拉娜与杰克表现出的态度本身就不寻常,这充分激起了汉尼拔的窥探欲。他并不觉得他们谈论的是某位在第一次结合热之后来到这里的年轻亲属或者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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