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
任何人被一个奇怪的陌生人以一种诡异的、热情到让人头皮发麻的眼神盯着看,都会不舒服。更何况就以那人表现出来的态度,分明是把你当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在估价你的价值。
荣映眉头微蹙,甚至有了转身就走的冲动。
桑林看出了他的犹豫,冲他招了招手,说:“柘儿,快来,这位就是楚大夫,难得来一趟,快让他给你看看脚上的伤。”
楚大夫也收敛了自己垂涎的神色,极力摆出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对荣映和蔼一笑:“这位就是二公子吧,果然如传言一般,玉树临风,相貌堂堂啊。”
凉亭下的两人都这样说了,荣映这个时候再走就不合适了,他走进凉亭里,弯下腰,先是朝桑林行了一礼,然后又转过来面向楚大夫。
眼前之人看相貌年纪不大,但是却有着一头白发,说话也是老气横秋,让人拿不准他到底多大年纪。
但是考虑到他是大夫,荣映觉得还是见个礼比较好。
只不过他的要刚弯下一点弧度,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扶住了。
愣愣地抬起头,楚大夫那一双颜色诡异的眸子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他面前,正紧紧地盯着他看,“二公子太客气了,不必那么多礼。”
荣映心中一惊,几乎要下意识地把拳头挥过去,只不过考虑到桑林还在旁边,他只是强忍着动了动手臂,用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
“还请楚大夫见谅,在下不习惯于与人靠得太近。”
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荣映的脸色也慢慢冷了下来。
而且他伤的明明是脚腕,即便给他看伤只是一个理由,那应该看的也是脚腕而不是手臂吧……
一旁的桑林闻言皱了皱眉,厉声道:“柘儿,怎么跟楚大夫说话呢?”
“哈哈,没事,二公子快人快语,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啊”,楚大夫朗声大笑着,手下动作却是一刻不停,将荣映的胳膊从手肘摸到手腕。
态度粘腻暧昧,但是荣映却心知这并非调戏之类,他手下暗暗运功,下定决心,如果这个姓楚的再不放开他,他也就不会顾及桑林的面子,而是要直接开打了。
“好,好!真好!哈哈哈哈”,就在荣映准备要动手的一刹那,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楚大夫碰到了他身上的哪个穴道,竟是把他刚蓄起来的内力全数散掉。
荣映心中一凛,危机感油然而生,但是在下一刻却又感觉到手上的禁锢消失无踪。
楚大夫放开了荣映的手臂,也不去看他脸上惊讶的表情,而是回到桑林对面,施施然坐下。
他端起一杯茶,咋了一口,啧啧赞叹:“时机已至,时机已至!二公子确实是根骨绝佳,世间难寻啊!”
荣映正在揉着自己通红的手腕,冷不丁听到“根骨”两个字,心中涌现出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楚大夫此言一出,就见坐在凉亭里,原本还一脸平静品着茶的桑林手下就是一抖,连茶水都洒出来了几滴。
在外人面前向来稳重的桑林忍不住面露喜色:“此话当真?”
楚大夫又笑了一声,“我还能骗你不成?”
桑林还欲再问,余光看到荣映呆愣愣地站在旁边,他挥了一下手,说:“柘儿,你先出去等着,我跟楚大夫有事商讨,等会儿再叫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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