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 (1 / 3)

+A -A

        但江沅对于自己时间模式是很固执的,江岩汐无法让他不见段既行,更无法让他不练琴。很多时候看来江沅是很乖的,但某种意义上他完全说不听,他的时间划分异常严格,他如果犯了急会捂着耳朵大叫,歇斯底里而且尖利吵人。

        江岩汐只好跟段既行去说,和他商量能不能下午再来找江沅,或者晚上早点离开,江沅需要白天的时间来练琴。

        事实上段既行是很不愿意的,他的自私从来高高在上。他想,我想见他就见他,想陪他就陪他,为什么要为了蝼蚁一样的陌生人牺牲我该得的利益?

        但他只是沉吟半秒,然后沉静有礼地朝江岩汐点点头,“我知道了,阿姨。”

        他从没听过江沅弹琴,每次提出来,江沅都两手同时摇着,惶恐不安地看着他,“我弹得很差很差,不能让你听到的。”好像自己得的那些奖杯都是假的。

        段既行特地去找了江沅比赛的视频来看,看见唇红齿白的漂亮男孩穿着剪裁合称的黑色燕尾服站在舞台一侧,谦逊得体地朝底下黑压压的观众席微鞠了一躬,继而翩然坐在了钢琴凳上。

        他弹的是李斯特那首难度极大的《塔兰泰拉舞曲》,塔兰泰拉舞曲是意大利民间舞蹈,起源于意大利南部,有个叫塔朗托的地方,盛产一种很毒的蜘蛛,叫做塔兰泰拉。被它咬后很难医治,只有跳一种很快的舞蹈才能解救,这就是塔兰泰拉舞,这个曲子也被称为《毒蛛舞曲》。

        段既行不懂音乐,更不懂钢琴,但看视频里的江沅运指如飞,细白有力的指尖在黑白琴键上飞舞,琴声灵动而诡秘,耳畔仿佛响起步步逼近的脚步声,也觉得仿佛身临其境。江沅的表情沉醉动人,透出一种与平时截然不同的专注与虔诚,钢琴让他身上笼罩着一层华彩,优雅矜贵得让人觉得陌生。

        段既行盯着屏幕上的江沅微微出神,这样闪耀而高高在上的江沅优秀得出乎他的意料。

        他忽然想,要是江沅原本就是这样一个完美天才的江沅,他还会不会这样简单地喜欢上他。应该是不会的,那样的江沅远不会有现在的单纯,也不会有现在的纯粹,不会这样清澈见底,不会这样赤忱如一。

        就算有,他也不会信。

        江沅就像一张白纸,他原本只是觉得自己喜欢在白纸上画画,后来发现他喜欢上这张可爱的白纸。

        第七章

        暑假的第一周周末,段既行不出意料地在家里见到了段进延。

        他很难概括清楚自己和段进延的关系,最直接的,从血缘上来说,段进延是他爸,确实够让人作呕的。段既行从自己亲妈死到九岁都一直住在他爷爷那,再到十四岁自己搬出来住,段进延和他的新老婆女儿住在城市的另一边,看起来似乎进水不犯河水。

        段进延自作主张进了他的书房,在他跨进来的那一秒回头,把手里那本《虎钤经》往桌上一磕,不和他说任何场面话,开门见山就是,“再过两天你跟着去部队吧。”

        每年如此,段既行的暑假从来都是在部队度过的,炼狱一般的“夏令营”,就算他不愿意,可这是家里给他安排的路,他被按着头往前走。

        但这次,他说,“我不去。”

        “为什么不去?”

        “我为什么要去?”

        “轮得到你问为什么,你留在这里做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腌臜事。”

        段既行丝毫不惧他,态度强硬地反问道,“是吗?我又做了什么腌臜事?”

        段进延死死瞪着他,“之前的事我懒得跟你翻回去计较,但前些天你妹妹出事,你敢说不是你?”

        “我为什么不敢说不是我?为什么就是我?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他嗤笑一声,“你好笑不好笑?我十七了,我跟一个九岁的小孩较劲,是我叫人把她捉过去的?还是我骗她过去的?一个婊子的女儿脏不脏我的手?”他的嘴角嘲讽地翘起,眼里寒光狠戾,“你不是老爷子又多重男轻女,她有空在你旁边吹枕头风,还不如多去庙里磕磕头让她下个带把的种!”

        “你再敢给我胡说狡辩一个字!”

        在段进延面前他永远没理智可言,他气血上头,两手紧攥成拳,一身反骨,“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有没有你都一样会是人上人。但我话放这了,你也大可回去告诉那两个,只要你一死,她们一天也别想好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推荐本书
思春期 分卷阅读5 (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