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晃得她一对凤眼眯成了一条缝儿。左右看看,寻了处阴凉,又去抱了一捆压好
的草,坐在那里一根根地破成条儿,预备着织席。巧姨肩膀上搭了条毛巾,端了
盆水从院子一角的柴屋里出来,到门口冲街上远远地泼了,回身见大丽忙着也不
说话,又到水井边上上下下地压了满盆的水,浸湿了毛巾,也不嫌凉就那么撩着
,仔仔细细地摩挲着已经搓得通红的脸。」
咋又洗上了,不是才洗完?「大丽干着活,侧头看着娘问。巧姨还是不答话
,却更用力的去搓,大丽扑哧一下笑了:」
娘要再搓,恐怕脸皮都要搓掉了。
「」
管我!「巧姨嘟囔着,却又似自言自语的说,」
咋总也洗不净呢?「」
娘是踩了臭大姐啦?还是沾了粪了?「」
啥也没有!就是觉得不干净。
「巧姨耸着鼻子,伸胳膊凑上去使劲地嗅着,又伸到大丽跟前,」
你闻闻你闻闻,有味儿么?「大丽使劲去闻,扑鼻而来一股子清香的胰子味
道,瞅了娘一眼说:」
哪有味儿,香着哩。
「」
是么?「巧姨又耸着鼻子闻,这才好似定了心,扭搭搭地回了屋。剩下丽在
院子里满脑子的迷煳。巧姨这是做下病了,自打那天和富贵在树林里滚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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