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谁?也不是外人,还不就是家里这几个。」
巧姨的心立马提熘到了嗓子眼儿,刚想问说的是谁,大脚怕巧姨恼羞成怒,
再把下午看到的事情嚷出来,忙小声儿地跟了一句:「其实也没啥,我早就想开
了。」
巧姨一时倒有些懵了,张着嘴竟发了呆,脑子里乱哄哄的,想起的话却有些
说不出口,只是呆呆地「啊?」
了一声儿。
大脚再也不敢抬起脸去瞅巧姨,眼睛盯着手,手里拿着烧黑了半截的秫秸棍
下意识地搅着蒿子堆,好像在自言自语一般,说出的话就像是蚊子在哼哼:「还
是那话,往后对庆生好点,就行了……再有,看见啥也别说了……烂在肚子里呗。」
巧姨不错神儿地盯着大脚,大脚的脸色在烟雾笼罩下竟仍是一阵一阵地变换
,有尴尬有忐忑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酸楚。
巧姨终于明白,老姐俩兀自在这里打着哑谜,竟都是揣着明白装煳涂。
时间似乎有些停滞,只有袅袅的烟顺着微弱的风丝儿缓缓地升起,又远远地
散开。
远处的天边,不时地有隐隐地闪电忽忽闪闪,稍顷,沉闷的雷声便滚滚而来。
空气中越发闷热潮湿,两个女人的心里,更是被难以名状的一种情绪鼓噪地
坐卧不宁,却不知怎样打破这莫名的尴尬,只好默默地各怀心事呆呆地痴坐。
「这是要下了呢?」
半天,还是大脚率先打破了沉默,仰头望望天,喃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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