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那你还叫我傻孩子?”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味道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爷的宅子里藏了几个世界名厨没有数过,不过一定有一个擅长西点,因为他和小琪都喜欢。
手下已经在放好点心倒好茶水后自觉地退下了。光线充足的房间里,就剩下桌边的两个人,远远看着,就像是一对父子正在一起闲聊,享受下午茶的时光。近近看着,似乎更像如此。
“爷,我没有杀那位混血专家。”贺司潇说着,收起了眼中的随意。“夏程巍以为是我杀的,他说尸体已经像以往一样被处理了,所以……你也以为是我杀的,对不对?我没有,你信吗?”
“你说什么我都会信。”
“那就是不信。”贺司潇轻轻叹了口气,还是被爷听出来了。“相信是因为怀疑而存在的。”
“如果不是你,事情就更加复杂了。”爷眉头微皱,在这个人面前,他倒是从未隐藏过他的任何情绪。“那个人一定对你挺了解,那一刀切口,力度,以及位置,和你,和的都是一样的。”
“那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除了刀口外,还有一道很浅的就破皮的划伤?是用地上的琉璃碎片割的。爷,本来我是想杀了他的,真的,就差一点,你知道是什么让我停了下来吗?”
“回来汇报的隐士说,那个阁楼有一个很大的天窗,那一天的月亮,很圆很亮。”
“是的,很大,看得很清晰。”贺司潇很平静地看着爷那似乎有点湿润的眼睛。“一直以来我都误会了小琪,一直以来我也误会了自己,把自己放在一个臆想的环境里,做着那些实质荒唐却要强迫自己说是必须的事情。那两个人,也不是非死不可,我可以离开的,而我没有,爷,小琪……也是可以离开的,只是他没有我,你理解吗?或者也是因为他的心里有了我,才会那样。你说的,信仰到一定程度人就失去了自己,信仰到另一个程度也就找到了自我。如果小琪没有死,那一个月圆,他可能也不会杀戮。”
“他会不会早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会了。”
“不,爷,重要的,小琪的事情,无论是在他活着,还是在他死后都是一样重要的,不只对我。”
“回到家后,你昏迷了两天,孩子,我们给你治疗了伤口,做了简单的检查,你的身体里,有药物。”
“我不懂。”贺司潇专注地看着爷,想从中看到一些玩笑的成分,可是没有,那眼里,能被他读出来的除了严肃,担忧,愧疚,就是不安,恐惧。“什么药物?你们抽过我的血去化验吗?”
“那个家伙的牙齿上有药,咬到你后进入了你的血液。那个家伙……他是一个瘾君子。”
“我还是不懂。”贺司潇摇了一下头,又用力摇了两下。“不是的。”
“那些药物,会让人产生幻觉,会……遗忘一些真实发生的事情而去相信……想要相信的事情。”
“所以……还是有可能,是我杀了他?”为什么夏程巍没有说这个?一想到这里,比想到可能是自己杀了那个混血专家还让自己害怕。“真的好讽刺……是我吗?真的……是我吗?”
贺司潇低下头,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眼眶里打着转的泪水滴落下来,落入了杯中。还是逃不过宿命吗?
“贺司潇,看着我。”爷捏起贺司潇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看着自己。“现在告诉我,你相信是你吗?”
相信是自己吗?夏程巍说那件睡衣上有喷溅的血迹,怎么可能?自己离开的时候是干净的,就是肩头上的伤口出了血,印在睡衣上的血迹和喷溅形成的血迹也是不可能被混淆的。而那把匕首,明明是放在口袋里的,睡衣是新的,口袋没有破,自己走的时候,也没有摔倒,怎么会丢了呢?还割断了混血专家的脖子。
“回答我,贺司潇,你相信是你杀了他吗?”爷放大的声音将贺司潇从拉了回来。“你相信吗?”
“属于事实的东西是去相信的吗?”贺司潇转过头。“我现在不知道,真的。”
“这也很重要,孩子,如果你开始怀疑自己,那么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就会被推翻,要再建就更加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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