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对你,是他吗?”
看着手机屏幕里小小的照片,陶聪磊笑得很灿烂。
车辆发动,从贺司潇暂住的小区门口驶离。长长的一口气呼出,心跟着轻松了。
释放——21
趴在床上,把头闷在枕头里,贺司潇有些懊恼,就这样做了,什么话都还没来得及说,而自己刚才似乎还很享受。果然很男人,半分不掺假。现在静下来了,怎么办呢?
浴室里传出的水声突然停止,估计他已经给自己洗完了。
趴着的人不愿意动,光着背半藏在薄薄的毯子里。明亮的灯光下,调了麦色的健康皮肤和整个后背的优美线条显露无疑。这具身体,透着成熟的味道,比起记忆中那份迷人的柔美,更加让自己欲罢不能。
从浴室出来的人什么也没有说,直接趴到床人,压在了那个光光的后背上。点点红印不是特别明显,手臂上有分割线,那个白白的宝贝和现在这个健康的男人,同时被自己环抱着,心底终于又踏实了。
“重,你起来。”声音从枕头里闷闷地传出来。
“再让我抱一会儿。”这个梦真是很长的,宝贝,什么时候我才可以醒过来爱你呢。
“那个……刚才……我们……我们……刚才……那个……”
“嘘,我都知道。”吻了下身下人的后颈,这个人的身上,又有了自家沐浴露的味道。
“你知道?也是。”趴着不动,也不说话。该说什么呢,他都知道的,自己想说什么,他都知道。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想问这半年过得好吗,话在嘴里含着,愣是没有吐出来。
“爷。”贺司潇试着爬起来,又被夏程巍压了下去。“常乐说他病了。”
“他那么对你说?其实我也觉得,而且……爷似乎并不想去看病。”
“夏程巍,你给我起来!”
“贺司潇,去和爷谈谈。”夏程巍坐起身,眼睛红红的。“我们的话他是从来不会听的,只有你了,你说什么爷都会用心听,会听进去。之前我是恨过他,想要……打倒他,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不管他做了什么,他都是那个把我养大,送我读书,教育我成人的人。看着他一天天虚弱,还要强装正常,看着边上那些豺狼蠢蠢欲动,看着爷那淡漠的笑容里夹杂着放弃,就像……当年的你的眼睛。贺司潇,每天这样面对他,面对这样一个陌生的,从来没有熟悉过的爷,我真的很害怕,可是……你不在这里,我不敢给你打电话,只能不停地工作,做他想我做的事情,尽管我们都知道,那不是全部。我们可以坐在那里一天谈论工作谈论族里的事情,但是我知道,他知道,我们的眼里装着的都是一件和我们所谈内容无关的事情,而且永远我们都不会把它说出口。你还记得吗?爷说你曾经怀疑过我是他的孩子,因为我们很像,不是吗?你也说过,我该像一个儿子一样对待他,我真的有很努力在那么做。……贺司潇,你离开后半年,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他不一样了,我也不一样了,因为你不在。”
“我也不是从一开始就在你们身边的,真是,说的就像一个小孩子。”贺司潇坐在床上,颇有些尴尬,将身上的毯子拉高,就露出两个肩膀若隐若现。毕竟自己现在可没穿什么衣服,还对着一个刚和自己共赴过云雨,现在似乎还意犹未尽的人。贺司潇纳闷自己就在国外转了半年,怎么就那么开放了呢?他和夏程巍现在可只是朋友的关系,还是同性朋友。他也不是身来要和同□往的,事情发展成这样自己倒是接受了没有什么挣扎,可这也不意味着需要一来就可以拽个男人往床上爬。也,只有他了吧。
“饿吗?我去做点吃的,是我急了点。你先休息一下,好了我叫你。”夏程巍明了地站起身,笑着揉了揉贺司潇那垂下的脑袋。“你的睡衣都在老地方,什么都没有变过。其他事情,我们慢慢再说。”
“好。”贺司潇点了下头,没有动作,看着夏程巍出去后,反而再次仰躺在了床上。
夏程巍的那一长段话还在耳边,脑袋乱着,消化不掉也吸收不了。爷的事情确实蹊跷,常邵宇和他说的时候很动情,夏程巍说的时候也是如此,而除了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透露过爷身体的状况,罗阳和司空都没有说过。就这两个人,贺司潇知道,他们不会骗自己,所以爷现在的情况不好,这个神一样的人甚至放任了这样的不好,让自己的身体在自己的眼前一点点垮下去。不可能吗?是他们一起骗了他还是爷骗了他们两个?如果真是有欺骗在其中,多半也是爱的缘故吧。他们爱他,爷爱他,也爱他们,大家都爱着,然后伤害着,觉得如果那么爱了却没有伤害,实在有违常理。别的常理一个个被颠覆了,证明了自己的与众不同,这个最俗气的,却保持了,因为爷终归只是一个人,还是个患有有创伤后综合症的病人。那个创伤,他们不是全部记得,就是全部遗忘,很彻底。所以爷那么多年来一定反复反复在做着同一个噩梦。记得艾森豪威尔总统曾经说过,生命中最悲惨莫过于孩子的逝去,一切面目全非再无法重归旧貌。那么自己的爸爸妈妈呢?那么那些被偷走孩子的父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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