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穿着一身白色防护服,独自在他药品加工厂的一个实验室里,对着桌上那盒新准备的雪茄发呆。
自己心里曾经有什么计划,现在已经模糊了,曾经那么恨过一个人,恨得想要他的命,现在才发现被自己要了命的人自己其实不很,甚至还叫不上名字,而被自己意识到要恨的人,却无法去夺走他的命。在司空的道德准线里,没有一条说去夺走一个人的生命是不对的,因为他成长的环境教育他,所有人出生时都一无所有,他们后来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从别人那里夺来的,就像那些拥有很多的人以前做的一样。掠夺,不断地掠夺,直到自己成为别人的目标。他所成长的世界简单而残酷,他也希望自己的内心如此,却又一次失败了。与掠夺相对立的,就是奉献,夺不走,就把自己也奉献进去。
看到爷吸自己送的第一支雪茄时,全身的血液都在身体里肆虐,内心的自我狂妄地大笑,想象着有一天这个高大而不可一世的人重重摔倒在地上的情景,看着他仰视着自己,那眼神,就像他们小时候看着他时一样。我要给你一个我从来没有得到过的选择,多么地仁慈,可是你自己都没有的,你拿什么去给别人?
“司空,我知道你一定做了什么,虽然现在我还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我绝对不会放任不管。”
“你只是爷的一个司机,有什么资格对一个少爷大呼小叫?”
“我只是不想你做傻事。”
“对不起,罗阳,我必须去做点什么。”
明明知道不该用鸡蛋去碰石头,谁都清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管给出多少理论的支持,不管撒下多少的豪言壮语,都看不到一块被鸡蛋击碎的石头,却依旧会像那不怕虎的初生牛犊一般。
不是因为会失败我们才放弃尝试,而是因为害怕潜在的失败,因为看不到胜利的希望,所以才会在结果到来之前放弃。不是因为那最后的可怕结果,而是那个对可能结果的推测,让我们失去了扭转乾坤的机会。
这个“我们”里,爷就是其中一个。
拿起一支制好的雪茄放在鼻前嗅了一下,比上次出来的效果更好,司空笑着,再没有得意。
门外轻轻的敲门声,一位有点资历的隐士前来看他,带了一份点心。这个隐士是司空跟爷要来帮自己忙的。当初一开口提,爷就点了头,说他在司空负责的那块上是个高手,可以教司空很多。
“又一个人在忙了?当初让你去学化学还认为是爷罚你小时候调皮捣蛋,现在看来倒是学以致用啊。”
“你怎么还拿了吃的,弄得是回家看老婆一样。”司空将雪茄收了起来。
“有老婆给我看就好了。”隐士都是孤家寡人,有了家眷,心安了,也累赘了。隐士说着就把拿在手里的那个精致的饭盒打开。“我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老朋友,她给我的。这个人的手艺很好,你不信可以尝尝。东西都很安全,不然我不会带进来,她也不是什么外人,不然也不会在去宅子的路上碰巧遇到。”
“你的朋友?也是族里的人吗?前一个被炒掉的糕点师?”
“不,她以前也在这里工作的,照顾少爷小时候的起居,后来……出了点事情,爷把他们都给换了。”
“那个你遇到的人,是照顾哪个少爷的?肯定不是我的吧。”
“司空少爷,你问这个……”隐士看了司空一眼,到也没有话语中的犹豫。“她是照顾夏程巍少爷的。”
“是吗?她是路过吗?不大可能是放不下心来看夏程巍的。”司空拿起一块点心尝了尝,是很熟悉。
“她和照顾少爷的那个姨婆是表姐妹。”隐士也拿了一个塞在嘴里。“味道还是一样啊,少爷小时候就很喜欢吃她做的东西,和她也很亲,要不是后来那个姨婆出了事情,说不定她现在还在这里做。”
“夏程巍仍旧不知道那件事情吧?”
“应该不知道,爷交代不要再提的,哦,司空少爷,你的意思我明白,咽下这一口,我就不再说了。”
司空愣了两秒,很快露出了你很自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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