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贺司潇点了下头,若有所思。
那么多年,爷像小琪头脑里那个被父母遗弃的认知一样在自己的头脑里安置着一个关于天使和魔鬼的谎言。他知道他会失去那个男孩,他不能再次接受自己失去他的男孩的现实,所以他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来挽留,和生存对立的,毁灭。那个隐士相信的,就是爷相信,那个没有在小琪生命里出现的最后一个满月,在b城的某一个地方,那张单子上的某一个地方,会出现第五个没有尸体的血腥的犯罪现场。
为什么爷要对小琪米说爸爸妈妈不要他了?现在我懂了,他只是想在这个已经存在的可怕以后,可以让自己站在那个被审判的位置上,试图让自己,让我们相信,如果没有他,还有第二种完全不同的可能。他从来没有在爱的时候失去自我。那个男孩的未来在细胞分裂之初就已经无法改变。
为什么当我知道了爷在背后所做的一切后依旧无法恨他,想要回来帮助他摆脱自己的困境?因为他把那本该由我父母承受的痛苦吞进了自己的肚子,在它们与他合为一体后,这个人,也就成为了一个父亲。
拿着常邵宇放得很好的那张小小的彩色照片,贺司潇有一会儿没有任何的反应,呆呆地像一尊蜡像,他的意识钻进了照片里,钻进了本只属于小琪和小乐的记忆里,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过去。
“照片本来在司空那里,只有这么一张,我硬给要了过来。”常邵宇坐在贺司潇身边,伸出自己的左手捏住照片的另一个角。“我告诉我自己,这个人,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一直都在常乐的身边。”
“这个人是我。”贺司潇侧过头,对着常邵宇笑了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从友人到情人,从情人要友人,不管是上坡还是下坡,都是我们生命里不再回头的一段路。
释放——34
就在他们商量着给贺司潇易容成什么模样最合适最安全时,爷自己出现在了宅子里。他不会放心让贺司潇出去找他的,这点,还是什么秘密?还需要什么推敲和算计?只要他们中随便哪个人往爷那里吹个小风,说贺司潇有多么多么想要见他,迫不及待地想方设法地要去见他,谁也拦不住也不敢拦后,自然这个人自己就会屁颠屁颠地回来,管他是不是还被叫pr,出息不是在这地方的。
“爷!?”一干孩子望着门口那位有着非凡气势的男人,都自觉地挺直了腰板。
咪咪什么也不怕,走过去叫了两声,用尾巴扫了下爷的裤腿,头也不回又走了。
“去我书房。”四个字一丢,爷转身上了楼,连个多余的手势也没有。
贺司潇扔下他们要塞给他的便装,三步两步地跟了上去。
厅里还留下的人都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有着某种很奇妙的联系,让他们总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并且能让那样的相遇扭转和左右他们各自的人生。都说爷对贺司潇的生活是负有责任的,因为他一直在背后替他做着各种各样的选择和安排,事实上,贺司潇在很大程度上也左右着爷,他的思维,他的判断,他的价值观,甚至他对生死的看法。那个我们喜欢叫它缘分的东西真的替我们解开了很多未解之谜。
啊,为什么会这样呢?那是缘分。好吧,其实那只是被看到的发生了的一部分现实而已。
“我们中有谁不知道,爷会自己回来?”司空问道。
“我想我们不知道的是爷几点回来。”收拾好用来易容的东西,夏程巍也上了楼。
“贺司潇那小子,越来越像我们自己人了。”望着空空的楼梯,罗阳说道。
常邵宇没有说话,回到沙发上坐下,对着茶几上的电脑加班处理起工作上的事情。罗阳知趣地走到他身边坐下,称职地扮演着助理的角色,就司空还站立在原地发呆,直到那位隐士把他叫走。
我们做很多事情,来找到自己的位置,我们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去做很多的事情。
书房里,就亮了书桌上的一盏台灯,橘色的灯光映上相对而坐的两个人的脸,朦胧中带着一丝诡异。
“你气色很好啊,司潇,越长越有精神,真怕将来小巍压不住你。”开口第一句话就差点呛到贺司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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