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你是不是……是不是还喜欢姓夏的那小子?”
“我从来就只喜欢他一个人。”
“即使认清了现实?”
“是的,即使认清现实。”就像我也依旧爱你们一样。
“小潇你……为什么你们两个都喜欢男人。”贺爸侧过头,脸色阴沉,看到肩膀动了一下,似乎抬手敲打在了沙发扶手上。这个父亲,终于要开始干涉孩子的生活。当这个孩子身心都健康得如常人,他也要开始像任何一个家长一样为自己的孩子操心起来,开始对他有了正常的要求,比如应该喜欢异性。
“可能因为我们是同卵双胞胎吧。”贺司潇笑着回答,为了不显得严肃。
“宝宝,告诉妈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不是瞒着你们,是不想要你们担心,我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我会自己处理,很久以前我们不是就已经达成那样的协议了吗?我是你们放上天飞得很高的风筝,线在你们手里。”只是拉不回了而已。
飞到一定高度的风筝,无法被收回大地,因为天空,会守护它。
释放——40
封闭在别墅里,是避难,也像软禁,得不到外界的消息,安逸的外表下,浮躁的心难以被抚慰。
爷下了命令不告诉贺司潇任何行动,光明正大地对他隐瞒着,却仍旧保持着每日的联系,交谈的内容琐碎而八卦,甚至包括了外国领导人的花边新闻,某场球赛的比分。贺司潇知道这个人,在努力扮演着他为自己选择的最后一个角色,一个他想善终的角色,就是父亲,他唯一真正感兴趣的身份。
贺爸贺妈在贺司潇回到城后,和以前他在b城一样,一个星期通一次视频。嘘寒问暖的交谈里不可避免会涉及爷的事情,贺司潇不敢说实话,又不想他们继续恨爷,每次谈到都只会绕过跳过,连个谎都不愿意撒。父母并不愚蠢,看得出孩子眼里的纠结,听得出孩子话里的躲闪,却无法说服自己平心静气。
贺司潇的心向着爷,看得真切,心里的火燃烧得更旺,这个孩子,难道也要被那个男人偷走吗?
贺妈不安地掉下了眼泪,贺爸的眼睛红着,愤恨着,也妒忌着,却谁也不愿意说破。
这个长得不像自己的漂亮男孩,眉宇间那曾被疾病隐藏的锐利,与生俱来,同他们的平和与书生气都无关。当初要这个孩子,多半是一种年轻无畏的冒险尝试,他们爱他,和对小妹的,真不是一样。
“你们下个月要来参加小源哥哥的婚礼?小妹也来?”
“是啊,小潇,你怎么那么惊讶?尽管这几年你小源哥哥对你很照顾,他归根结底还是你老爸的忘年之交吧?看着他成家立业,我高兴都还来不及,更不会错过亲临现场的机会,你说呢?”
“你爸还被邀请在婚礼上讲话,要知道这一退休,说教的毛病还没改,就等着有人听他长篇大论。”
“就当我是为小潇结婚彩排。……”
应该是为小妹的婚礼彩排吧,他的婚礼……想到这个词,贺司潇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画面便是清晨在厨房里忙碌着为他做早饭的夏程巍的侧影。然后是站在主台上拿着圣经对他们微笑的爷。
遇到爷他们之前贺司潇不可能去想结婚这样的问题,他甚至不认为自己应该去恋爱。换心手术后,整个人在自我中迷失,根本看不到也不想去看任何与未来有关的事情。现在,或许是时候可以把它提上规划的日程,特别是在他的寿命被医学专家们又无限延长了之后。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正常人了,所以爸爸妈妈也会不忌讳地将这个词引出来。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和前男友已经复合,恋情还一直在升温。上次表明了自己对爷的态度和立场后,夏程巍也早就被他们从候选名单中删除了。
“我现在住在景东这里,前两天小源哥哥还带着未来嫂子来这里一起吃了顿饭。你们已经看过他们的结婚照了吧?嫂子本人也很漂亮,很随和,对小源哥哥也很好,眼睛一直盯着他都不肯移开。后来我和景东还私下里笑话他了,小源哥哥的脸红得跟番茄一样,一人给了我们一个爆栗子。”接不下关于婚礼的话题,贺司潇又把话给绕了回去,装作很轻松地继续道。“景东说他已经是第三次当伴郎了,然后很委屈地抱怨说估计这辈子要娶不到老婆了,呵呵,结果又吃了小源哥哥一个爆栗。他们两兄弟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这样,和小时候一个德行,怎么也不长岁数不长记性。你们还记得那次他们来我们家玩,小源哥哥打破景东额头的事情吗?想想好多年过去了,我们还是在一起常能见面打闹……以后应该不再会了。”
“景东也会结婚的,宝宝,你也会,大家最后都会,可你们还是好朋友。”聪明的妈妈听出了儿子那一段长长的似乎没有什么主题的话里的含义。这个孩子经由她而来,她怎么会不理解。可她还不够理解。
“是也许,不是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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