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日向在东京,影山的大学一样在东京,想和好轻而易举,但他们俩却从来没在东京见面,格外耐得住性子。偶尔日向会在排球杂志上看到这张冷淡的脸,新队友们指着照片说,“诶,这是你的二传手啊”,他都会迅速掀过那一页,把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
这样并不好过。刚开始在大学打球的时候,日向和新队友们磨合得非常辛苦,明明很努力却总是不得要领。青春期的收尾就像彗星的尾巴一样长,没有训练的时候日向就一圈一圈地绕着场地慢跑,暴躁着找不到出口。
“有时候你看上去就像在等什么……”教练这么说,“你在等什么呢,日向?打球的时候有什么在意的事吗?”
日向摇摇头,什么都不肯说。
整个宫城都是日向故意落在身后的b。青春期的秘密,黑色横幅、二楼的活动室、肉包、嘎哩嘎哩君、教练开的那家坂下商店,全部都是钥匙。但他什么都不想说。
老板娘过来给烧着的锅添了点水。日向从隔壁桌拎来一瓶新的啤酒,咬开盖子,把自己刚刚夺来的杯子满上,轻轻推还给影山。
我也不想和你吵架。他心想。
影山看了他一眼,犹豫片刻,把杯子拿起来抿了一口,看上去依旧态度冷淡。
……如果用全力奔跑和起跳的话,就可以打到那个球。
日向的心情总算好了些。他把毫无意义的眼镜摘下来叠好放在一边,又咬开一瓶啤酒,把盖子用力吐在一边。桌上缺一个杯子,他等不及,索性对瓶吹,随后把瓶子粗鲁地在影山的杯子上“当”地敲了一下。
“给我警醒着点。”日向的脸被酒熏得通红,“我可还没有输。”
影山是拿什么表情回应的已经无所谓了。他扭头去喝酒,吃鸡肉锅,和前辈们猜拳,脑子里乱糟糟地想着曾经和17岁的影山喝的同一盒牛奶,吃的同一支嘎哩嘎哩君。
谁能想到呢?在“队友”这个词下完美掩盖的秘密,比大家默认的亲密更进一步,还都牢牢在锁在深处。没留下任何证据,也没有目击者,影山飞雄,那家伙紧抿着的、看起来永远不愉快的嘴巴,除了恶语相向,其实也会在出征回程的大巴上,趁着其他人都打鼾的时候,偷偷和队里的矮个子副攻手亲吻。
……好险,那个大叔问是被谁打伤的时候,自己差一点就说了奇怪的答案。
鸡肉锅和啤酒已经侵占了肉包和嘎哩嘎哩君的地位,都是成年人,就不要讲小孩子气那一套了吧。在场的每个人都把自己面前的酒一点一点喝下去,直到最后才发现大事不妙。解散的时候菅原忙着撒酒疯,东峰忙着吐,搞得大地焦头烂额。曾经的二年级比起三年级也没好到哪去,缘下在拦着胡言乱语要送两位经理回家的田中和西谷时,转过头还要喊,喂,日向啊,你喝醉了吧,别骑车了,小心从防护带直接掉下去。
“缘下前辈不要小看人!”日向嚷嚷着,笔直地助跑几步,跳起来拿扣球的姿势猛击居酒屋的红灯笼。
月岛和山口在旁边一边拍照一边狂笑。
被追出来的老板娘骂了一通后日向才是真的清醒了。唔,我在干什么?他捂着脸在街边蹲了一会儿。好丢脸,从进门的时候被水汽糊住眼镜开始就很丢脸,更不要说压根没喝多少的月岛还在旁边用精妙绝伦的语句讽刺他刚刚的扣杀。
“吵死了,我要回去了!”他忍无可忍地跳起来,背对着居酒屋大喊,踢开脚撑,摇摇晃晃地爬上自己的自行车。
“真的没问题?”大地一手拖着一个过来问日向。
“真的没问题。”日向比了个。
“2乘5等于?”
“诶——大地先生好过分,这个笨蛋就算没醉也算不来的。”菅原眯着眼拿指头乱点。
“……10啦!十以内我还是会的!”日向为自己在8和10之间一瞬间的犹豫涨红了脸。
大地这才放过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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